骆玉钏意会,转过身要走,抬头就看见赵梓沫那充满厌恶的眼神,一脸傲慢的讥笑,“阿玉,你煮的茶居然俘获了一向挑剔的阿景,要不然,你也给我煮一杯来怎么样?”说着,就朝茶几的方向走去,拿了杯子递给骆玉钏。
骆玉钏点头笑笑,伸手去接,几乎是同一时间,赵梓沫很“不小心”的把杯子使劲推到她面前,咖啡溅出来洒在她洁白的衬衣上。
骆玉钏一个机灵,向后退了几步,一部分污渍洒在了地上,抬起头来,就看到赵梓沫阴谋得逞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赵梓沫轻轻的笑着,把杯子放到骆玉钏手上。
抬眼看去,云景笙正专心的埋头处理手上的工作,明知道她在故意刁难骆玉钏,云景笙也丝毫不关心,对于他的这个反应,赵梓沫很是满意。
正得意着,就感觉腿上袭来一阵暖流,她吃惊的低下头,就看见自己名贵的丝袜已经被咖啡弄得面目全非,而骆玉钏拿着空杯站在她的眼前,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笑容,“没关系,现在扯平了。”
她几乎想发疯的大叫,挫败感油然而生,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朝云景笙走去,“阿景,你看看阿玉,就算跟了你那么久,依然改不掉那一身的乡土气息,都从山上下来那么多年了,还是一副野人的做派。”
她以为这些话会成功激起云景笙对骆玉钏的厌恶,然后,他一定会很恼火的把骆玉钏赶出去。
没想到……
“出去。”云景笙淡淡的回了一句,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声音里充斥着厌恶和冷漠,带着强烈的抗拒和疏离。
骆玉钏侧脸站在一边,听见云景笙的回答,她冷笑了一声,现在的赵梓沫多么像以前的自己,以为女人专属的武器,一定能温暖男人的心。
殊不知,云景笙的心就是一块永远捂不热的石头。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是真的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男人。
赵梓沫撅起嘴,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看到云景笙阴沉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寒冷。
一旁的骆玉钏看出了气氛骤降,自觉的走了出来,把空间让给他们。
赵梓沫知道云景笙已经开始生气了,眼看骆玉钏也不在,终于放下高姿态软下语气,撒娇似的说:“毕竟我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让我出去?再说了……”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他打断,甚至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扭过头去。
他的声音轻轻的,却足以让赵梓沫听清,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让人不敢拒绝。
那沉着冷静的神态,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赵梓沫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拿起沙发上的包,默默的走了出去。
骆玉钏正在卫生间里,马黎娜给她拿去了洗涤剂,她脱掉了上衣,想将就着先洗一洗,却发现,污渍没洗掉,倒是把衣服弄湿了一大半。
她看着镜子中窘迫的自己,突然觉得很可笑,当初在她说出要回李氏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不平凡的经历,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云景笙的五指山下。
马黎娜见她半天没出去,就进来看个究竟,“是不是烫伤了?”
骆玉钏尴尬的笑笑,转过身去,“没有,衣服湿了样子有点狼狈,没事了,走吧。”说着便挽着马黎娜的胳膊走了出去。
骆玉钏低着头正走着,马黎娜就拍拍她的手臂,她抬起头来,就看见云景笙走了过来。
棱角分明的轮廓透着无与伦比的冷漠,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有没有烫伤?”
这样与他态度格格不入的台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让人觉得异常压抑,就像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突然有了交集一样,让一切淬不及防。
她淡淡别开眼,“没有。”
他嘴角动了动,眉头触在一起,幽深的黑眸,淡淡的看着她。
“去换了。”他突然从背后拿出一个东西递到她的面前。
骆玉钏一惊,刚刚怎么没注意到,他居然是提着一个袋子过来的。
马黎娜顺手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打开一看,“太好了,是一件新衬衫,阿玉你赶快去换了吧。”
骆玉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推搡着挪了几步,见她实在固执,马黎娜无奈的撇撇嘴,“待会儿安诚的少董就要来看方案了,你打算穿成这样去和他开会么?”
骆玉钏张开口,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小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先生,樊先生出了点事,你得去看看。”
“知道了。”他的声音依旧平平淡淡,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百般聊赖。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骆玉钏湿透的衣服,“快换上,别感冒了。”说完便随着小宇大步离开。
马黎娜看着走远的人,轻轻叹息一声,“我听说云总是一个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的人,云森旗下那么多公司,下属见他一面都很难,更别说像咱们这样天天能和他在一个办公室了,而且,他还这么体恤你,对你真的很好啊,你们真的没有关系么?”
体恤她?不,云景笙永远不会为任何人考虑,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轻轻一笑,说:“我和他真的没关系,赵梓沫是安诚的人,要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和安诚的人交代,他是在意这次合作。”
马黎娜听后,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怕你找赵梓沫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