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我给长生家打了个电话,是长生接的。
“喂,长生,是我。”
“我知道。”长生那边的口气很冷淡。
本来我想说的话,被他的口气噎了回去。
“长生,徐家龙去了黎民道那了?”我问道。
“是啊,怎么了?”
“不是,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这句话说的已经很平和了。
“你有嘛权利指责我啊!”长生依旧是这种口气。
“咱们兄弟俩能不能好好谈谈啊。”我说。
“良子,这件事我想你就别插进来了,你也管不了。”长生说。
听到这,我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那份愤怒了:“怎么我管不了,这本来就是我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管?”长生问我。
“你说呢?”我把这个问题又抛给了他。
我问完这句,长生那边顿了一下,但很快就说了句:“不管怎么样,我接着就是了。”
我和长生的谈话很简短,但是,就是这短短的几句话,更坚定了我的心。
长生依然打算和我硬磕到底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如果说,先前我还顾忌到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的话,那现在也就打消了那份顾虑了。
回到学校后,我就开始组织人头,我先是把刘凡他们几个都叫来,让他们按照原定的计划,给我出人头儿。
刘凡他们当然说没问题,之后,我又联系到戴鑫、罗家哥俩和于洋他们,日子就定在周三的晚上七点,地点是黎民道的玻璃钢厂。
一向对事不积极的陈三少这次也一改常态,这次他为了和陈强的对磕也是上心了,从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联系人。
当天下午我们把人都聚到我们学校的形体室,大伙儿一块儿筹备着具体事项,当然,在这里,人不会太多,基本都是能说的算的,头头脑脑的人物。
戴鑫也知道了陈强手上有钢珠枪这件事,他认为,本身陈强他们那帮人就是在黎民道和三马路那边经常打架的主儿,手都挺黑,再加上家伙硬,所以,尽管他们的人可能没有我们的多,但这场架势必会是一场硬仗的。
我们的人要说凝聚力这点,除了我嫡系的刘凡他们一二十人,再有就是罗家哥俩和陈三少手头上那拨人了,加在一起也有个四五十号了,打起架来的话,这些人肯定是要安排在最前的,因为关键时刻也就要靠他们了,至于其他的人,那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凑数去的了,见形势好就一哄而上,个儿顶个儿的看着都挺狠,一旦我们这边如果落入下风的话,那一窝蜂的这帮人也都会做鸟兽散的,所以,看起来人很多,实际上我们也只是要的这个气势,真打起来,能管上用的,还是那些人而已。
而地点定在玻璃钢厂,也是因为那里比较偏僻,一到下午六七点钟,基本也就没什么人了。
按照陈三少的话说,陈强这次的事办的的确是过了,这就叫反骨仔,不办他真的就说不过去了。
像陈强这样的人,长生他们也只是和他互相利用的关系,顶多就是帮他码人,不会真心帮他的。
对于这点,我也相信,但是,还有一个方面,我想也是陈三少没有考虑到的。
这次,戴鑫的话很少,和每次不一样的,他也只是看着我们说话,自己却闭口不言,这让我感觉心里也有些没底,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只有往前冲了,没有后路可退。
大伙儿在一块儿说话的时候,那种气氛就能明显感觉到这次和往常的感觉不一样了,往常虽然也都比较重视,但是,大伙儿却都还是有说有笑的,而这次,却莫名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深沉。
这次不但我们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陈三少也约来了其他地方的玩闹儿们,这帮人有丰台道的傻子强,体育场的大眼儿,还有民生路一带的小玩闹。
这帮人一拨拨儿的都来了,眼看也有四五十口子人了。
算上我们的人,这次聚了得有一百多号,当然,我们的人还有没到的,像刘凡就是让人直接开着面包车拉着他召集的人直接过去的,这么算下来,整容也是非常强大了。
我们这些人都坐上了出租车或者是面包车,其他的人有的就是骑自行车,戴鑫还嘱咐他们别都拥在一块儿走,大伙儿几个或十几个一拨的分开走,以免在大街上太扎眼。
大伙儿的家伙事儿都放在了一辆面包车里,有的人就是直接把家伙揣在了身上。
我们由于是坐在车上的,最先就到了玻璃钢厂门口,到地方看了下表,刚七点一刻,大伙儿都下了车,等着后面过来的人。
渐渐的,我们的人都站满了,门口、大道上漆黑一片,全是我们的人。不少人都去我们最后一辆车上取了家伙事儿,一时间就听到钢管、铁棍的声音叮铛乱响。
陈三少一边递给我们烟,一边说:“看了么,就陈强今天看见这个架势也得堆随。”
就在说话的时候,就听有人喊:“他们过来了!”
我向对面一看,陈强他们的人也都过来了,大老远的人也是乌央乌央的。
陈三少看了下手表:“这逼k的来的够准时的啊,正好还差三分七点半。”
陈强他们走到离我们的人最近的只有二十来米的地方停下了。人虽然不少,但是明显没有我们人多,我们的人一下子迅速呈半包围的态势把他们圈住了。
“嚯,今个儿来的都是熟人啊,不少玩闹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