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微微一笑,从桌子上拾起了长生撇的烟盒:“操!”
烟盒是空的,我把烟盒捏成了团,再次扔到了桌上。
罗建峰看了我一眼后,递给我一根烟,给我点上。
我知道,他这是在给我抬点,其实,我们两个是平起平坐的。
我深吸了一口烟后,对长生说:“我想先问问小锁儿。”
长生微微点了下头:“可以。”
我瞅着小锁儿,他这时候坐在了徐家龙的旁边,也就是菜道的那张椅子,看得出,他此刻的表情很不安。
“小锁儿,我想听你给我解释解释。”我说道。
“解释嘛啊?”小锁儿一脸无辜的问我。
听到小锁儿这么说,我闭上了眼,仰起头沉了两三秒后,又重新睁开了眼睛,瞅着他,对就是瞅着他,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良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小锁儿问我。
我眨了下眼睛,问他:“你说呢?”
“你,你别这么看我,我没嘛可说的。”小锁儿说着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转,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当他说完话的时候,不自觉地瞅了眼长生。
长生并没有看他,而是低着头瞅着他面前的杯子,把玩。
我身子向后一靠,双手抱在后脑,望着天花板上油渍的灯,说:“行,不打算跟我说是吧,那好,我不问了。”
我刚说完这句,徐家龙就接过话说:“良子,咱都是一块儿玩儿的弟兄,有嘛话咱可以说明了,我想,你肯定是对小锁儿有什么误会了。”
我看着徐家龙,一字一顿的说:“我开始并没有误会,但是,现在,肯定是有误会了。”
“良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小锁儿终于坐不住了,紧张的冲我说。
我手一摆:“小锁儿,以前我是非常相信你的,可是以后,我不知道了。。。”
这时候,长生停止了把玩手上的杯子,抬头看着我,说:“良子,咱这么说吧,你还拿我们哥几个儿当兄弟么。”
“当,我一直都当,就是不知道你们拿不拿我当兄弟。”
本来,这句话我是不想说的,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行,我也没嘛话可说了。”长生说。
就在这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大声说话:“非得让我过来是么,这么大的铺啊!”
说话的是谁,这个声音我确定是没有听过的,能是谁呢?
就在我琢磨的时候,说话的那个人进屋了,是一个个子挺高,长得挺魁梧的男的,年纪大概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而跟在那小子身后的人就是大元了。
“雄哥来了。”长生笑着冲那个高个说。
高个一进屋就扒拉了一下小锁儿,意思是让他挪到一边坐着去,他要坐在那里。
这时候,长生就指着他旁边的座位冲那个高个儿说:“雄哥,位置都给你留好了,你哪能坐在那啊。”
小锁儿刚一挪开,那个叫雄哥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单腿蹬住了椅子腿,冲长生一摆手说:“我看,这儿就挺好的。”
长生只是一笑,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大元冲长生说:“你不是让我哥来么,我哥过来了,看你有嘛说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徐家龙使劲瞪了他一眼。
不过,长生却说:“没嘛儿,就是找大伙儿过来坐会儿的,把事儿谈开了,就行了。”
一听长生这么说,那个雄哥就说:“要想谈事儿,让鬼六子过来跟我谈,知道么!”
长生听他这么一说,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很快就又笑了起来:“不是,雄哥,你可能是误会了,我虽然跟鬼六子关系不错,不过,我不是跟着他玩儿的。”
“嘛意思,你那意思你还是单干是怎么的啊?”雄哥冲长生一扬头,问道。
见他俩说话,在一旁一直没怎么跟着搀和的朱家斌这时候就开口说:“雄哥,南仓的天雄是吧?”
雄哥一听朱家斌这么说,就瞅着他,问道:“怎么个意思啊,还南仓南仓的,你是哪儿的?”
朱家斌挺客气的说:“雄哥,我是咱旁边镇上的,我跟大元、曾连顺他们关系都挺好的。”
“哦,你跟他们关系都挺好的,那你知道不知道,现在他们俩打起来了?”雄哥问他。
“知道啊,要不我怎么跟着到这儿来了呢,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么,更何况咱们还都不是冤家,以前大元跟曾连顺这不都是好兄弟么,这里面有点儿小误解,解开了也就没事儿了。”朱家斌说。
“操,你算哪根葱啊,说话还一套一套的,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雄哥真的是不给面子,张口就把朱家斌给噎回去了。
朱家斌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跟着插不上话了。眼睁着,朱家斌既不是南仓镇上的人,更不是远近驰名的大耍儿,从哪个方面来讲,他还真都没有什么说话的分量。
一见朱家斌闭口了,长生就说:“雄哥,知道我为嘛把大伙儿叫到这家来么,我虽然没把鬼六子叫过来,不过,这儿的老板是我叔,曾五儿,我想他说话的分量应该是够了吧?”
“这儿是曾五开的?你跟曾五是嘛关系,他是你亲叔儿?”雄哥终于开始认真起来。
“没错儿。”长生说。
“那你跟曾四儿是什么关系?”雄哥继续问道。
“曾四儿是我爸。”长生说。
“嘛玩意儿,曾四儿是你爸,你怎么不早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