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墨鲨之时,墨鲨竟是醒着的。
这么说,已经好了?
但悠扬的兴奋刚刚升起,便被一阵突来的狂风大浪似的从内厅给抽出了府门。
悠扬护持着自己的身体,蜷缩成球,可即便如此,她站起来时,嘴角仍是渗出了血。内脏被这一拍给伤了。
“城主大人,这是又……抽风么?”
悠扬淡漠地说完这一句,面不改色地擦去了嘴边的血渍。但还未等她放下手来,又是一阵风至,悠扬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内厅。
她的身体微微躬起,如一只蜘蛛轻巧地落地,竟是四平八稳,再没有了先前的狼狈。
血剑不满地“哼”了一声,只见他袍袖轻甩,一波血红色的气劲弹出,射向了悠扬的双脚。
悠扬惊险地跳开,同时,手中双剑疾挡,“嗡嗡”两响,两把剑芒吞吐不定,却是勉强将这攻击挡了下来。
“城主大人,死也要死得明白,不知这次我又犯了何事?”
悠扬快速向前踏了一步,她大声呼喊,眉目正肃,仿佛受了什么不白之冤。这在血剑面前还是第一次。
血剑瞥了一眼悠扬,手指在身下的阔榻上笃笃地敲响。
而悠扬心中却已转了数个来回。血剑这厮可恶归可恶,但其性情不定,就接触的这数次来看,却多半有因,并非无中生事。当然,每次都将事实无限扩大,这点暂且不提。
“你被标记了。”
隔了足有五息,血剑终于开口。但这开口的第一句,不是问句,却是肯定句。
悠扬眉头凝了一下,又陡地松开。因为这个?莫非被标记的剑鞘不能进入别的剑者的私有地盘?悠扬不确定有没有这个约俗,但此时态度绝不能软!
于是,她目光炯然地盯向血剑“那等我去除了再来?”
悠扬原本只是讽刺,但她的目光掠过始终侧对着她的墨鲨,不由又道,“不过,貌似也没有必要了。墨鲨已经醒了。”
墨鲨依然没动,悠扬觉出几分古怪。
而血剑敲击在榻沿上的手此时突地停住,他半敛的双目倏忽睁开,“你说,你愿意去除标记?”
“当然。”悠扬点头。
“为何?难道,你并非自愿?”
悠扬继续点头。她又不是原住民剑鞘,自然不愿意同剑者产生什么感情瓜葛。这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实话实说喽。
“很好!”血剑猛然站了起来,他盯视着悠扬,一步步向前,声调绵长古怪——
“那不如,我来帮你——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