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的空气远比海城清新,不过,踏上这片土地的瞬间,严牧野的心情就变得低沉起来。
“严晟!你又要去哪?你是不是还想害的锦儿他们家家破人亡?锦儿他们已经被你害死了,你个杀人凶手!你会有报应的!”嘶哑凌厉的叫喊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你为什么要伤害锦儿,为什么要伤害温扬,还有馨馨!你这么残忍,我为什么还要嫁给你!”女人发狂了一般,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从床上跳下来冲出卧室,死死拽住长廊中的中年男子。
严晟抬起冷漠的双眸,“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了女人脸上。
“疯女人!”甩开女人紧攥着自己袖口的手,整了整西装的领口,淡然的走了出去。
苏青就这么跌坐在空荡荡的古堡长廊中,泣不成声。
男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不一会就走出了城堡大门。
开阔的英式庄园坐落在一片开阔的土地上,城堡林立,优雅的景致在主楼前展开,拱形的窗户布满整齐细密的窗棱,巨大的拱形壁龛内的精美雕像更增添了非凡的气势。
男人的脚步没有因这古堡清新的晨光而停滞,他绕过主楼,直接转向主楼后那精致的意大利式花园样建筑。
圆形的楼梯环绕至楼顶上方,立柱,拱顶,周围的墙壁布满了精美绝伦的雕刻,壁画。如果仔细的观察,不难发现,雕刻与壁画中的女人,是一个人。清晨的光线从高窗射入,建筑的内部顿时流光溢彩。
墙壁上与画上的女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那一抹抹小小的倩影就这么在男人的眼底浮现。
“父亲。”漫步到楼顶的男子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美好的回忆。眉尖紧蹙,不满的督着楼梯顶端的严牧野。
“出去。”严晟用命令的口吻怒斥自己的儿子。
“母亲虽然疯了,但是她还是你的妻子。”苏念白的手指略过那一幅幅雕刻与画像,倏地抬头冷哼,“你觊觎温叔叔的妻子,觊觎锦阿姨,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深深不耻。”
“滚出去!”严晟上前一把打掉他流连在画上的手指,脸色阴沉。如果严牧野再不离开,他真的不在乎做出什么让苏青那个疯女人痛不欲生的事。
轻轻地弹了弹连夜赶来英国,未曾换洗的衣服上堆积地风尘,严牧野讽刺一笑,“父亲,母亲的猜测一直以来都是对的吧?”
他爱的人一直都是锦阿姨,所以当初听说他们一家遭遇不测的时候父亲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以为,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记性。
温扬死了,锦阿姨一个人带着馨馨自然会投靠他和母亲。
不过,事态的发展永远都是这么超乎常人的想象。
锦阿姨自杀了,那个胖丫头从此也不知所踪。
有人说她被人贩子拐卖了,又人说,苏锦自杀前先杀了自己的女人,温馨也不在这个世上了。
苏锦对温扬感情的执着确实会让她做出这种失去理智的事情来,没了丈夫,她和女人也只能去另外一个世界陪着他了。
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不爱母亲,也不爱自己。而且,他的父亲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经常会流露出杀机。
“父亲,你的心情,你的想法,若是让财团的人知道了,你会不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柄呢?”
严牧野的语调轻佻,就好像在说一件最平常的琐事。
“你真该死!”严晟的手中冒出一把闪着冷光的手枪,砰——
血顺着严牧野的肩膀一滴滴滑落,滴答,滴答,将楼梯的一节染红。
“既然该死,为什么不杀了我?”严牧野放任着肩膀上的伤口,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眼底的情绪毫无波动。
“你是锦儿的女婿,是馨馨得到丈夫。就算她们不在了,你也不能死!”严晟将手枪收好,淡漠的顺着楼梯漫步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