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呢。”对于严晟的回答,严牧野并没有意外,相反,他还有一点庆幸。
这个男人如此重视这次的婚礼,如果被他破坏掉了而不能如期举行,他一定会头痛得恨不得把他重新绑回英格兰,关禁闭关上三五年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蓦然间,雷霆之怒落了下来。
严晟怒吼着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冲着臭小子的面门径直扔了过去。
“苏斓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难道您忘了?我记得我昨天才说过呢。怎么,还没等上年纪,声名远播的严氏财团掌舵人,严晟,就已经健忘如斯了?”
严牧野剑眉微挑,轻而易举的挡下了忽然扔到他面前的文件夹。
看着严晟瞬间煞白的脸色,他颇有几分好奇于这本文件夹里的东西了。
淡笑着打开文件夹,严牧野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变化。不过他每翻上一页,严晟的表情都要凝重上一份。
好似他正在窥探他内心深处的秘密一般。
“父亲,苏斓对法国似乎没有很大的兴趣。她更喜欢靠海的城市。如果你真的有心为苏斓举办一个合她心意的婚礼,那么至少该把婚礼改成希腊这种浪漫的海边国家才是。”调侃着翻着手中的婚礼相册跟婚礼程序单,严牧野不由自主的就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当然,他明知道这么说会惹那个男人不快。
不过,那个男人不快,他才会快乐,不是吗?
“这不需要你们小辈操心!我怎么准备的,你们怎么配合就好!”或许是常年的领导地位让严晟听不进去任何意见,所以导致了他今天的独裁心理越发严重。
“好,那这些都不需要我们操心了。那苏斓肚子里的孩子呢?夏染的孩子,您是否也可以顺便操操心?”
“啪——”的一声,严牧野关上了手中的文件夹,把它重新扔回了桌上。
他目光如炬,望向他称之为父亲的那个男人。
等待他的反应。
“你说的问题,似乎跟这抽礼没有任何关系。”那个孩子的事情确实让他有过瞬间的犹豫,甚至此刻还如鲠在喉,令严晟有太多的不舒服。
他原以为那个孩子是他期待已久的,带着苏锦与他血脉的,他们的孙子。
谁知道,世事无常,上帝竟然跟他开了个如此之大的玩笑。
“那个孩子,就是最大的问题。”一抹邪魅的笑意攀上了严牧野紧抿的嘴角,他满意地看着严晟神色一凛,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当初,是你逼我破坏了苏斓与夏染的婚礼,这一点,夏染一直记恨在心。之后,我又如你所愿,使用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让苏斓下嫁于我。不过,我也是直到最近才知道,她有了夏染的孩子。我想您也知道,夏染是他们家族的继承人,而苏斓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未来名正言顺的顺位继承人……这代表了什么,您应该比我清楚。”
严牧野淡淡的笑着,已然有种胜券在握的姿态。
“夏家不会同意这个孩子位列下任继承人的,毕竟你跟馨馨已经结婚。”
就算夏染的母亲再怎么盼孙心切,也不会要一个已婚的女人给她的宝贝儿子生孩子。
况且,夏染的身份也不会允许他的私生活中出现如此之大的绯闻。
“我可以跟苏斓,离婚……”轻轻吐出几个字,严牧野倏地抬头,瞥向桌子右侧的相框。
那张相框里却并不是严晟与母亲的合照。
他疑惑的许多年,为什么父亲书房里唯一的一张照片中,却没有母亲的身影。
相反,陪在父亲身旁的是他的锦姨,苏斓的母亲,是锦。
那个女人笑容灿烂如同初春的阳光,绯红的小脸上有着外人道不出的幸福满足。
父亲也是少有的,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平常总是抿成一条线的冷唇也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