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禾、苏湾湾、渺渺先生、环佩听到小孩子活泼天真的语调.皆是忍不住舒心地笑起來.只是此刻.环佩与苏湾湾所想皆与他人不同.
霁晴儿虽未听出來苏湾湾话里的悲伤语气.心思细腻如惜禾.怎会听不出來.待苏湾湾上了楼.惜禾便也跟了去.关上门.她不由问道:“姑娘.是不是宋城出事了.”
苏湾湾并未言语.看了看房内.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她离开的日子.惜禾也是把她挂在心上的.看來天一真的是可以放心地交给惜禾.她也可以安安心心地离开.她心里由衷地对惜禾表示感谢:“惜禾.我不在的日子.辛苦你了.”
惜禾敛眸道:“姑娘.这是惜禾应该做的.”
见惜禾敛眸.苏湾湾并未多想.只直直地走到窗边.打开她自己精心设计的雕花小窗.阳光透射进來.显得房间更为空阔.但她却无意瞟到窗外的杏花树.走时.杏花簇拥枝头.不过短短几日.花朵却全是凋谢了.心头叹了一句:“杏花败了啊......”
惜禾偏着头道:“姑娘说什么呢.花开花谢.是自然界之理.杏花虽然败了.可慢慢地.会长出青涩的果实.随后果子会成熟.不是挺好吗.”
苏湾湾微微一笑.惜禾并不知道在宋城发生了什么.也怪不得她不懂她此刻的心境.
苏湾湾不想继续这个话題:“惜禾.方才你不是问我宋城是否出事吗.”
惜禾抬起头.沒有说话.
她看了惜禾一眼.继续道:“惜禾.我想回飘渺门去了.之所以回來.是想和你告告别.也是想拜托你.无论接下來发生什么事.都要让晴儿好好的活下去.”
一番话.惜禾听得云里雾里.她想.定是宋城出事.且此事与定王和霁将军脱离不了某种联系.若话題涉及到定王.那么就是敏感话題.若是敏感话題.就不应她自己猜测.因此惜禾不解问道:“姑娘.这是为何.留在天一.热热闹闹的;回飘渺门去的话.也沒有什么师兄弟.一个人怪冷清的.”
她微微一笑:“惜禾.我去意已决.你不必多劝.凡尘俗世.我也沒什么眷念.不如归去的好.”脸上的笑意忽而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愁容:“宋城.死了五万大军.霁青将军也因战身亡......”
惜禾“啊”地叫了一声.退了两步才停下.急忙退到门口看了看门外并沒有发现什么.于是急忙把门关上.对着苏湾湾道:“姑娘.霁将军.....怎么会.......你刚才不是说霁将军安然无恙.”
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人有时候.心里始终是需要一个盼头的.与其毫无目的的活下去.有盼头、有希冀.也总是美好的.晴儿的话.还是先瞒着.”
“纸包不住火.晴儿终有一日会知道.到时候.不也一样会伤心.”
“能瞒一段时间.就瞒一段时间.她年纪实在太小.不应受如此痛苦......好了惜禾.我要准备一些东西.你先退下去吧.”
惜禾退了下去.苏湾湾开始收拾整理自己要带走的东西.大都是收拾的一些书籍.她突然觉得.除了一片杏花香.她与平原雪之间什么都沒有留下.有的.只是一些虚无的诺言.
从这份爱來临之时.她的心底便是不自信的.自从她发现喜欢上他之时.便希望用一种虔诚的心情去喜欢他.尽管这喜欢.在这乱世之中.显得微不足道.又是那样遥遥无期.
她并不责怪平原雪从一开始就带着凤凰图的目的接近她;沒有不怀目的的接近.也沒有随随便便的爱情.只是.他心里爱慕着的那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置五万性命不顾.哪些人中.难道就不会再出现一个如她.如叶踏枝般的人出來报仇吗.重新出现的人.会如她现在这般心软吗.殿下.你可知道.死的人.他们也是有家庭、亲人、爱人的人啊.....
五万人在他眼中皆是草芥.更不要说身怀凤凰图的她.
她实在沒有那个信心去赌.赌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面对五万人的命.她胆怯了.她无力向前.
苏湾湾收拾好细软.觉得差不多也可以离开此地.回到本该属于她的地方..飘渺门.
她本不该來王都.來了一趟.把心都丢了.还捡了一条破虫在肚子里.
突然望向书架处.伸手翻了一翻.心里大叹不妙.遭了.杏色香囊不见了.谁拿去了.会不会是惜禾.可惜禾不会到她房里乱翻东西吧.
苏湾湾下楼.霁晴儿不知她要走.因此便问道:“娘娘.你要去哪儿.怎么才回來又要出去啊.”
她看着晴儿.眼角多了一滴湿润的眼泪:“晴儿乖.娘娘生病了.要回飘渺门养病.”
霁晴儿道:“娘娘生病了啊.那回去养病也是应该的......娘娘好了会不会回來看我们.”
“当然会啦.”
几人送她到门口.她对众人告别.几人眼中均是不舍之泪.却也无可奈何.
苏湾湾与环佩行至东门大街口便要分手.苏湾湾看环佩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以为他是在思念浣画.安慰他道:“环佩.既然回來了.去看看浣画姑娘吧.”
“是.姑娘......对了.姑娘.你说.喜欢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苏湾湾怅望远处.看两人正在因为菜钱讨价还价.良久.她缓缓开口:“喜欢一个人.不咸不淡.时咸时淡.看不见的时候想念.见到的时候担忧.乱世的喜欢.大抵如此.若那人能给你带來幸福的感觉.便是喜欢了;若不能.便不是真正的喜欢.”
她眉眼弯弯.调侃道:“你也喜欢浣画吧.不要因为她是玉王的人而躲避、质疑她.若你真的对她有意.把你的心意告诉她吧.”
环佩脸色反而更不好.只含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