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峰浸在水中,遥遥模糊地看见张木露出的高高的丸子头,这才知道原来不止自己一人在此。方才一时放松,赶了许久的路也是累了,竟没有发觉。
“小兄弟,你也是由于天气炎热,路过此地下来凉爽一番的吗?”
能在此地偶遇也算是有缘,林煜峰一边往自己健硕的胸肌和大臂上抹水,一边大方地对着那伏在水面上的半个后脑勺问道。
张木瞪圆了眼睛,不敢回头,粗着嗓子回道:“是啊!天这么热,不洗澡容易生跳蚤。”
“听小兄弟的口音不象是本地人啊,可是来汴梁有事?”林煜峰说着便往张木的方向游了过去,聊天倒也方便。
从背后听着逼近自己的水花声,张木连忙叫喊道:“你别过来!”
林煜峰一愣,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何?你我都是男儿之身,不必羞愧的。”
男儿?男儿你个大头鬼啊!你看不出我背后赫赫而立的蝴蝶骨啊!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处男!
“因为……因为我有很严重的皮肤病,会传染的,我这次来这儿,也是听说这里有大夫医术高超,看能不能治我这病。”张木开始信口雌黄。
“这样啊,小兄弟若是不嫌弃,到了汴梁我帮你打听打听,看是何人可医。”林煜峰好心地答道。
“我谢谢你啊!”张木的语气分明不是在道谢,“你转过去!游远一点儿!我不想让人看到我红痒溃烂的皮肤!而且……而且你要是看到了,就会长针眼鸡眼斗鸡眼的!”
林煜峰没有多想什么,尊重了张木的意愿,转过身往远处游了游。
虽然这人言辞诡异,但也不失为一副好心肠。
岸边的烈焰已经不站在原地,想必是到别处行方便去了,反正要等它回来,林煜峰索性闭着眼睛好好地享受这夏日里难得的凉爽。
为着穿越的事儿,张木本就憋着一股气,好不容易想冲凉放松下,竟也是不能如愿,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大男人。
心下正郁闷着,张木突然眉头舒展——
等一下,这里不止自己一个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衣服。
衣服……
张木悄悄地回过头,见林煜峰毫无戒心,顿时心生一计。
素来熟悉水性得她,趁林煜峰不备,偷偷地潜泳到了岸边。
而林煜峰耳聪目明,虽然早就听到了动静,却没有在意,只当是那位小兄弟在自娱自乐。
张木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煜峰的背影,双手一撑,上了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走了林煜峰的衣服。
兄弟啊对不住了,只当你是碰上我倒了大霉吧!好歹我留了一套衣服给你,虽然上面有些不讨喜的小宠物。
张木飞快地跑到暗处,回头望了望没有被追踪的迹象,这才放松缓了口气。
把林煜峰的衣服抖落一地。看着满地左一件又一件大小长短材质都不一样的衣裤,张木拱了拱鼻子。
“这么热的天还穿这么多,古人真是麻烦!这玩意儿该怎么穿啊!”张木一边抱怨一边思索着电视剧里演员们的装束,换好了林煜峰的衣服。
初来乍到就办了这么一件不光彩的大事,此地可是不宜久留了,张木又马不停蹄地逃离了犯罪现场。
等到烈焰回来时,林煜峰才发现自己的衣物被狸猫换太子了。
惊觉自己被骗,林煜峰愤恨地用坚实的拳头砸向水面,激起了半米高的水花。
这小贼倒是猖狂,光天化日之下,竟行偷窃,偷也便罢了,怎么还专偷这衣裤!莫不是传闻中的心理不正常的贼人!
父亲近日病重,自己特意远去外地寻有名的医师求医问药。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家里又不经自己同意,借着给父亲冲喜的由头给自己订了门亲事,已经是焦头烂额,身心俱疲,如今又赶上这等羞耻之事,倒真真不如去沙场上浴血杀敌来得痛快!
岸边零散地摆落着破烂不堪又各种小生物的衣服,林煜峰健硕的身体泡在河水中。
穿与不穿……这是个问题。
张木一边漫无目的地往前溜达,一边不停地用手拽着领口来回振动。
“热死了热死了,古代人每天穿这么多衣服又没有空调,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张木拉着领口还不住地用另一只手扇着风,心里回忆着唐僧师徒过火焰山和白娘子当年端午喝下雄黄酒快要现原形的场景。
刚想到这儿,张木就听见不远处窸窸窣窣似有异动。
该不会真的想什么来什么,真有白娘娘现身了吧……
张木紧张地五官都拧在了一起,随手抱起一个大概是雷雨天被劈断的半米粗的大木桩,悄声无息地朝声音的源头处走去。
在心里默念着打蛇打七寸的口诀的张木,断然不会想到自己现在颇有小卒偷偷撞城门的架势。
渐渐逼近“城门”,张木才辨识清楚那异动似乎是一群人在争辩些什么。
随着步子越来越近,张木也终于听清楚了对话内容。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哟,这小娘子脾气还挺倔,不过大~爷我就喜欢这样的烈性子,还不快过来给大~爷我尝尝鲜。”
说罢满脸胡茬的男子淫~荡地挑起嘴角,露出了缺了半颗的大门牙。身后一左一右两名男子也跟着奸笑着,一个不停地吸着鼻孔里流出来的鼻涕,一个满脸黑色的大痣。三人一起贴近反抗的人。
张木抱着木桩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露出半颗脑袋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