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巧的婆婆正在做饭,见两人走来,脸色难看,“不停地问问问,三天了,都没见你们出门找她。”
“我们要见文生。”林寒直接忽视她的数落。
“屋子里呢,我儿子够可怜了,你们还一遍遍的刺激他。”
林寒和寻南墨走近文生的屋子,屏蔽身后啰嗦的话语,看到了胳膊搭在额头平躺床面的人。
“文生。”林寒走到床边,那人没有反应,半晌才回:“恩。”
“我们想了解一些兰巧和你的事情。”
放下手臂,文生斜眼看向瘦小的女人,“警察都问过了。”他的脸上是划伤后的青肿,眼圈也红红的。
“还有些问题需要你的配合。”林寒对寻南墨点点头,拿起问询录凑近文生,一边做记录一边问:“你是怎么从山上摔下来的?”
“那天,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从眼前飞过,受了惊吓,所以摔了下来。”
林寒瞥向寻南墨,用口语问道:“血蝙蝠?”
寻南墨点点头,“有可能。”
林寒吐吐舌头,不禁感叹,文生还真是命大。
再次转向文生,她问:“你和兰巧是怎么认识的?”
“和我一起打工的朋友介绍的,他是兰巧的邻居。”
“那人的姓名、年龄、现居何处?”
文生索性坐起来,倚靠着墙壁,“他叫牛风,42岁,半年前做生意发了些财,从牛家村搬了出去,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他结婚了吗?”
“他长得又老又丑,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走之前,一直光着。”
“那,他和兰巧?”
文生激动,“不可能,兰巧是他介绍给我的。”
林寒挥笔记录,“你一直怀疑兰巧外面有人,觉得谁最有可能?”
斜一眼林寒,文生说:“我觉得谁都有可能,兰巧漂亮,很多人都喜欢她。”
文生看着前方,眼神空洞,“我一开始没这样想,后来,兰巧越来越不对劲儿,跟我......”他顿了顿,轻咳一声,“跟我上.床时,和之前也不一样了,还总说我强.迫她,对她不好。我娘说,一般女人这样子都是心里有了其他男人,我气不过,打了她。”
“你打过她?经常吗?”
“她只要晚上拒绝我,我就打她,后来她就不敢了。”文生表情淡淡,仿佛这些有关家暴的话,不算什么。像是经常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她开始排斥你的?”
文生想了想,“大约两个月前。”
两个月?他打了这个女人两个月。只是半年的新婚妻子,已经开始接受这种可能会无休止的家暴。
“兰巧平时喜欢做什么?”林寒再问。
文生顿了顿,“她刚嫁来时只在家里待着,对四周也不熟悉,偶尔和邻居聊聊天。之后,她就是盯着那座山看,又频繁的回娘家,和邻居的接触也少了。”
“她有没有要好的朋友,去不去打牌?”
“她性子有些孤僻,不喜欢出门,刚开始还有人过来找她说话,后来她就不见他们了。”
林寒疑惑,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招惹出‘偷情’之类的话。
“她这样,不是更不会有外遇吗?”
文生斜一眼林寒,“那是跟女人,跟男人,还不一定背地里怎么样呢。”
林寒问:“她开始变得孤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也是大约两个月前。”
都是两个月前。这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那她有没有和谁有过节。”林寒在问询录上做着记录。
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文生似是很确定,兰巧没有仇人。
从屋内走出,寻南墨看向情绪低落的林寒,“有什么收获吗?”
摇摇头,林寒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家暴的问题,一直是导致女人离家出走的重要因素。‘兰巧失踪案’,虽然有很多种可能,不过,这个□□,或许就是文生开始的家暴。
和林寒走在小路上,寻南墨淡淡道:“或许兰巧起初的拒绝排斥不是心里有了其他人,而是身体上或者其它方面的原因,她没能表达出来,而让婆婆和丈夫误会。后来,她被家暴,所以排斥心理更强,最终导致她的失踪。”
“可是,她一个女人,能去哪里呢?”
寻南墨想了想,“记不记得文生说过,兰巧害怕被打所以会顺从他。可见,这个女人缺乏安全感。更不可能什么都不带而独自出走。如今她这样做了,只能说明,她后面有给她铺路搭桥的人。”
“她跟人跑了?”
“极有可能。她经常受家暴,会比较渴望温暖。一旦有一个给她温暖的男人出现,她一定会选择跟了那个人。”
林寒抿嘴,继续问,“你觉得会是谁?”
淡淡一笑,“自然是知道她的美丽,垂涎于她的人。”
“文生说,村子里有很多这样的人。”
摇摇头,寻南墨将林寒推入林荫下,自己却走在阳光下,“有一个人,之前缺乏追求兰巧的能力。现在不一样了。”
垂目想了想,林寒惊愕,“你是说,牛风?”
“这个人,因为长相丑陋一直没有结婚。有个妻子,可能一直是他的愿望。虽然他将兰巧介绍给了文生,也不能排除他不想要兰巧的可能。”
林寒接着道:“所以,他现在有钱了,可能无意间听说兰巧过得并不好,想要将她要到手里,然后和兰巧一起想出了‘失踪’的计划?”
“‘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