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有些不悦,也不知道弥望是否是照顾我的心情,勉强拿起筷子将面拌了拌,升腾的热气飘着芝麻和辣油的香味。
弥望夹了一筷子面,伴着一块牛肉吃了下去。
虽然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但是如果弥望不爱吃辣或者口味有差……也会觉得不好吃呢!
我就这么抱着略略升起的期待之情,问道:“如何?”
弥望不说话,努了努嘴巴:“还行吧。”
我没得法子,只能自己吃完面非常自觉地笑了一声,下桌去井里提水,然后晃荡着水桶倒进大铁锅里烧水。
因为水有点重,走路时满满的水洒了出来,不时便湿了我的裙装。风一吹,我竟然感觉冷了些。再往灶台旁一坐,那灰尘都跟找到亲妈似的往我身上粘,不多时,我再次站在弥望面前的时候,俨然成为了一个大天朝古代版的灰姑娘了!
而且最近知怎么的,许是懒癌到了晚期无法根治的地步。我得了“粘床症”,顾名思义,就是一天到晚躺床上,嗜睡的很。幸而我对睡的地方也没有过多的要求,在哪里都不会认床。不过房间摆放倒是十分舒服,垫子照着我的习惯垫了两层。
司马明炎在这半个月里只来过一次,那次来的时候,他的面上看起来十分喜悦。好像每天都有让人高兴的事在他身上发生一般,他来的时候笑的我都想离他远远的。
好像是特意为了躲谁,他那次的装扮不太一样。
幸而他来之后不过是坐会儿就走,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让我疏松不少,每天不会接受白翎羽小老婆们的晨昏定省,这让我有了特别放松的睡觉时间。
于是,几乎在一天里,我都躲在被窝里难得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是被城中轰天的鞭炮锣鼓声闹醒的。
自从我失明那一阵,如今的耳朵也灵敏了许多。
我伸了个懒腰起了身,出了门正好看到弥望在一个小池塘发呆。
我问他:“你知道城中为什么那么热闹吗?是不是谁死了?”
弥望用他黑黝黝地瞳眸看了我半晌,似乎在打量着我的不自量力的疑问,说道:“昨晚你可听到宫中的钟声?”
“嗯……听到了。”
“几下?”
“九下。”
“那便是这个国家的皇后死了。”弥望说完,不屑地转过头,在水池旁边荡着脚,眼神重新定在水池之中,看着池中的锦鲤游泳。
“我什么死了?”我走向弥望,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弥望并不说话,只是一味盯着水面,默不作声。
这样的状况我从未遇到过,为什么我离开才半个月,我就死了?!
白翎羽没来找我吗!?或者是……他被人威胁着将我定死了?!
我不甘,如今唯一知道情况的人就在我面前。
我将翎若提起他的领子:“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死了?!为什么?白翎羽他……就认定我死掉了吗?”
说着,我情不自禁地掉眼泪,豆大的泪珠滑下脸颊,秋风吹的我脸颊有些干涩。
“我不知道。”弥望回答的很爽快,他冷冷地回复我:“我这几日也没有离开这里,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平复下来,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司马明炎找来。”
“这个时候,他不可能会来。”
“是吗?”我拿着簪子,在弥望的面前,生生从手肘割到了手臂:“司马明炎说过,我死了他也会死,我就不信他不会来。”
虽然知道这样吓小孩子不太好,但是如果司马明炎不来,我就不可能知道外面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弥望只是从水池边上起来。他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本没有尘土的灰,冷声道了一句:“你自便。”
说完,弥望就这么走了……这么走了……走了……了!!!
闹咋样!
我气愤地坐回自己的房间,将手垂在一边任它流血。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实在疑惑外面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白翎羽会认为我死了?
那如果洛笙歌死了,我又是谁呢?
血流的越来越多,逐渐汇聚成小小的溪流沿着地板的脉络而延伸……延伸……
许是流血过多的缘故,我的意识也开始溃散!
我开始想,若我这次死了,又会去哪里?
我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大门被人推开。
然后是喧闹的人声,有许多人,可是我都不认识。
那时候曾经迷糊的脸庞又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那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车灯,和那些围着我像看热闹一般看着将死的我。
我恨啊……
可是到头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恨谁了。
恨命运的不公?恨单薄的人情?
那着实也天真了些吧!
我仰头,“啪嗒”又掉下一滴眼泪。
若我这次死了,下一次的重生。我要为自己而活,我不想再被人所利用!
可我没想到,我再一次醒了。
我醒来的时候,司马明炎就坐在我身边。我手上那长长的一道痕迹已经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想来也洒了药上去,如今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
那个人依旧穿着熟悉的玄色衣袍,可是……我忆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现在的他,俨然恐怕不是原来的他了。
或许,只是他一直伪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