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塔上的人三步并两步跑了上来,向塔外伸出手,在伸向我。
只是,空空划过我的指尖。
嗯……
原来还是有人想要我别死掉的,这真是让人高兴的一件事……
我闭上眼睛,双手举过头,合并手掌,头朝下,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我看着自己在极速下坠,从那样高的地方。
如今我只期盼我这幅跳水动作是正确的,湖水能够深一些。
以手掌接触水面,受力面积越小,压力就越小。如果我真的用头撞击水面,我会真的变脑残才对!
风声就在我的耳边响起,闭上眼睛下坠的感觉也就没有那么可怖了。
等待被冰凉的湖水覆满全身的感觉终于迎来,我睁开眼睛,水立即侵入眼眶,难受地让我不得法。
因为根本不会游泳,我只能在水里吐着泡泡。
幸好湖水够深,我现在除了手臂麻了之外一切正常。
怎么着我也得浮上去才对!
可惜我真的没有游泳天赋,除了在水中随着暗流飘来飘去,半天没有一点上浮迹象。
要看我我已经把水喝了个半饱,眼睛也被水而弄地血红不已。
我该怎么办?
我脑袋隐隐开始疼了起来,原本我抬头看着水面上浮动的光也变得越来越暗。脑袋开始晕乎乎起来,肚子也涨着难受。
这恐怕是我来到这里最窘迫的时候吧,心里比那时身上没有半分钱还要让人失望。
那浮动的阳光,浅浅的,淡淡的。
我的人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反正我早已经是死了一次的人,再死一次又有何惧。
不过听说淹死的人,肚子肿如八月孕妇,浑身腐烂肿胀,死相很是恐怖。
这样恐惧就像一个个小勾子,一点一点爬上我的心脏,将我的心脏上的肉,轻轻的,缓缓的,剜……剜掉。
逐渐占领了我的心房的恐惧让我本来虚软的四肢充上了气般,在水里更加死命地扑腾。
我要活着,人若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我努力的时候,水上来了一个人。
那身黑色的装扮在幽深的水底都那样明显,哟恨不得立即游向她。
是花花,花花来救了我!
此时的我,一点都没有心情埋怨那人来的太晚,相反,我觉得自己在溺死之际竟有人来救我而感到开心。
想着,我一咧嘴,就开始在水里不停地吐泡泡。
那人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上水面。
有澄凉的湖水涌进我的鼻子,耳膜也被水压极地难受至极。
当我露出水面的那一刻,立即像吃不饱的婴儿般,贪婪地呼吸着水面之上的新鲜空气。
我被花花换了个姿势,她拉着我的后领,拖着我上了岸。
阳光赤热,可是我浑身湿透,经风一吹,更是要冷的我发颤。
其他容不得我多想,平躺在了地上,对花花指了指我自己的肚子。
花花疑了一眼,我说:“用力压我肚子!”
花花了然,更是突然用一只膝盖压在我肚子上,我差点没变成音乐喷泉!
这么一吐,虽然胆汁都快吐出来,但胃里确实好受了许多。
正当我准备开心地在地上滚两滚,晒晒太阳以示把身上湿透的衣服弄干的时候,从周围冲出一群的兵卫。
我躺在地上,几近虚脱。看着那冷冷得剪头纷纷指着我,那时的心情比日了狗了还要让人崩溃!
司马明炎从围着我的卫兵外面走了进来,卫兵也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我看着那玄衣男子颇为自得的笑容,摇头不已。
得……这次就连跳湖都逃不出去了。
***
也不知是司马明炎本打算的是独自囚禁我,还是被卫军发现,不得已将我送上了马车,回皇宫了……
我就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一个月,期间我死拽了弥望与我一起坐马车。
他那僵掉的脸蛋,让人不禁想多揉上几分。我双手一抓,就嘟着嘴巴甚是喜爱地说道:“小弥望,你怎么不学学司马魂淡多笑笑呢?”
“司马魂淡?”弥望一手拍掉我的手,见我嬉笑着如此说,便道了一句。
我点头:“当然啊!你家主人就是一个小浑淡,简称司马魂淡!”
弥望呵了一声:“那你是大魂淡?”
我啧啧啧三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小脑袋瓜里装着什么呢!大魂淡明明是白翎羽!简称‘白魂淡!’”
弥望表示我的无可救药,冷笑一声:“‘小脑袋瓜里装什么呢’,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吧!”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抹脸没法,我只得将他抱进怀里。白翎若那个小胖墩最喜欢我抱他,弥望却不是。
这仅仅限于我第一次抱他的时候,后来觉得自己挣不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独独我毅力独行,被挣脱就再来,反正他也跑不出马车。
于是乎,他只得口嫌体正直地受了。
“你应该问问我心里都在想什么!”我抱着他软软的身子,小孩子肉肉的身子果然是个天然抱枕才对!
“你……心里在想什么?”
弥望倒是乖,这样说着,我更加窃喜。伸出食指,像一个颇具知识储量的砖家(板砖的专家):“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冠状沟,左心室,左心房,右心室,右心房,四条肺静,上、下腔静脉,房间沟,上腔静脉。左心耳,右心耳……”
“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