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玉圭回头去看秦一手,他对我点头,是赞许和肯定的意思,徐福闭目至今没有动,魏雍的表情不用说,满脸都写着一切尽在掌握,事实上他的得意和骄傲正是我无奈的反照。
我在拿越千玲的生死当赌注,我做的越多她就越危险,即便我知道每一步的安排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我居然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小爱和大义之间抉择,对于我来说这好像永远是很遥远的事。
可如今就发生在我身上,而且还被我握在手中,一人重孰有万民重,这是秦一手义正言辞问我的话,若是以前这个问题我会很轻易的回答出来,不过如今我却变的犹豫,在乎一个人江山社稷又算的了什么,若是可以我现在宁愿自己是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可惜即便是我侥幸的这点私心也被手持我这颗棋子的人谋算的干干净净,我做与不做,越千玲的安危都不在我手。
魏雍漫不经心的端起面前的茶杯,随意的瞟了一眼夜空,今夜群星璀璨我随着他目光望去,西方天际的黑幕中,血色之气越聚越浓,挂在天际犹如一道蜿蜒的流动血海,那是天谴的前兆,等到这血色之气弥漫整个西方天际之时,便是五帝嗜魂阵发动之日,到时候人世天灾巨变会是一幅人间地狱图,非人力可阻止。
从血色之气聚集的程度看,这一天已经迫在眉睫,相信应该不会太远,看来连这五帝嗜魂阵的日期都是提前算计好的,等的就是我今日拿玉圭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只感觉手中的玉圭重若万斤,默不作声沉默了片刻,这玉圭只有嬴政能封赦,我不是他,至少现在还不是,所以这玉圭拿在我手中还没显现出其作用和威力,当我咬破中指将血涂抹在玉圭上面的那一刻,血瞬间渗透进玉圭之中,温润白皙的玉圭刹那间变成血红色。
我能听叫耳边呼啸而至的鬼哭神嚎,那是被重新唤醒拥有阴阳两界之力的百万亡魂,我感觉浓重的阴气正从四面八方向我手中的玉圭汇集而来,寂静平息的万法宗坛开始慢慢有风袭过,越发凛冽都是围着我在旋转,院中花草树木渐渐开始被吹的东倒西歪。
除了我其他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退,古啸天和越雷霆是唯一不被这阴风所干扰的人,似乎近不了他们两人的身,古啸天有四方结界不惧一切道法,三界之力当然也那他无可奈何,这些阴风干扰不了他我还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越雷霆也没事,这让我有些想不明白,我甚至刻意多看了他一眼。
至于其它三人,在我咬破手指的那刻,就看见魏雍四周出现的五兽七星法界,还有秦一手的漫天华盖,而徐福从他闭目冥想开始,身边早已有护体结界拱护。
可见他们三人都知道这玉圭的威力,随着涌入的阴气越多,由白变红的玉圭在我手中渐渐开始如同被墨汁侵染般,渐渐变成漆黑的颜色。
等到这墨汁般的阴黑蚕食完整个玉圭,我身体中那些汇聚的九天隐龙决和嬴政的元阳也随即被焕发出来,就在我身体中不断的涌动,那一刻我清楚的明白,我手里握着已经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仅仅价值连城的玉圭。
而是一个可以毁天灭地,号令百万不死大军的法器,如今这玉圭之中已经拥有了嬴政的精血和元阳,最让我担心的不是那可以荡平三界的百万虎狼亡魂,而是谁持有这玉圭谁就能拥有这支令人心惊胆寒的军队。
我恍惚间好像知道如何去运用这玉圭,身体好像被某种力量在牵引和支配,完全是一种习惯性的慢慢抬起头手,握着玉圭直指天际,我跟着抬头,和我一样动作的还有庭院里其他人。
天际中那血色之气侵袭着漫天的云层,整个天际看上去犹如血染般,不知道今晚有多少人会被这奇异的天象所吸引,一定会津津乐道的谈论这罕见的奇观,殊不知这是惨绝人寰遍地尸骸的前兆。
天际的血云开始涌动,慢慢的盘旋最后收尾相连的交织在一起,就在我们头顶上方不停的旋转,所聚集的血云越来越厚重,像是要从天际中压落下来,片刻间就形成一个遮天蔽日巨大的漩涡。
九天之上雷声开始响起,电闪在这厚重的血云中穿梭,时不时照亮那漩涡中的血云,整个天际一片血红之色,那不是雷声,我心知肚明,相信这庭院中的每一个人都清楚。
那是九天之上敲响的战鼓,我唤醒了可以荡平三界的亡魂大军,千年前嬴政功亏一篑三界一统的决战如今再次由我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我突然响起闻卓,此刻他的嘴角绝对不会再有游戏人间的微笑,相信他也清楚这三十六天神雷在此刻响起的含义。
若手握玉圭的是嬴政……
我在心中问我自己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若是他,此刻他会怎么做?
因为我突然在心里冒起一个从未曾有过的想法,我从来没有对权利和财富有过向往,和在意的人长相厮守,即便是粗茶淡饭平平淡淡过一生也无怨无悔。
我不在乎权利和财富,我之前一直认为我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可如今我发现或许这个想法是错误的,我不在乎是因为我看不起,而如今我手中握着能三界一统的力量,那是至高无上的权利,甚至超过了所有的一切。
我可以用玉圭来破解魏雍的五帝嗜魂阵,但是我同样也可以用这玉圭荡平三界,不为人皇,甘当天帝,这是嬴政的宏愿,到现在未尝又不是我的。
这玉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