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卓金锏在手,烛九阴似乎能察觉到他身上四溢的杀意,顿时巨大的龙首立起来,刚才还温顺的圆眼顷刻间变的凶暴,黄色妖瞳竖成一条缝隙,猛然张开血盆大口朝闻卓咆哮,这么近的距离,那声音震天骇地,从烛九阴口中喷袭出来的强大气流让闻卓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好几步。
嘣。
闻卓用力将金锏插入石像之中,才好不容易固定住他在狂风中摇曳的身体,我单手背负在身后,纹丝不动的冷冷盯着他。
我的确在燕山猎杀过烛九阴,不过不是一只,当时还有一只幼小的烛九阴,芈子栖说毕竟是上古神物,而且那只烛九阴年幼我居然动了恻隐之心,交给芈子栖处理,我知道她心善至纯断然不会下手。
芈子栖一直饲养那条烛九阴,并交予秦一手照料,久而久之这条烛九阴竟然认主,只是没想到烛九阴越长越大,这庞然大物会引起恐慌,所以我才命人修建碣石宫,实则是给烛九阴找一处安身之地。
而那条被芈子栖养大的烛九阴正是我旁边这一条,烛阴护主任何危险都能察觉到,现在见到闻卓对我刀兵相向,顿时狂暴起来。
闻卓之前已经虚耗太多修为,如今连站着都吃力,何况他身上的貔貅啸世金甲和那两根金锏都是神兵,闻卓留着只不过是想过忘川的时候帮他瞒天过海不喝孟婆汤,他转世成人僭越神力是会被反噬的。
当时烛九阴攻击而至,形势万般紧急命悬一线的情况下闻卓才使用,明显现在已经力不从心,烛九阴护佑在我旁边伺机而动,我高高在上看着闻卓冷冷的问。
“朕不杀你不代表你可以目无君上胡作非为,何况你已无神力,就连朕身边这条烛九阴都对付不了,还敢大言不惭和朕交手。”
闻卓直起身,从地上把金锏拔出来,胸口起伏很大,看得出他如今有多虚弱,完全是靠手中的金锏在支撑着身体,他虽然已是常人,可前世记忆犹存,闻卓没有神力但先天道法修为还在。
闻卓举起金锏,法力灌注金甲之上,金光再现夺目耀眼,持金锏而指着我,样子我异常熟悉,恍惚间我又回到泰山之巅般,最后一战也就只剩下他了,我原本和他之间千年前就应该有一战的,九天神众最后退守,他就成了和我交手的神将中唯一全身而退的人。
如今再看到他昔年的样子,就连表情都如出一辙,我忽然有种莫名的兴奋,甚至都快忘记他已经并非那个人。
烛九阴发出狂暴的低吼,我这才意识到对面的闻卓不过是在负隅顽抗,这高耸的巨石雕像上,他退无可退,而前面即便我不动手,这条庞然大物的上古神兽都能轻轻松松处理掉他。
我抬手示意烛九阴退开,我只是很好奇一个放弃神位转世成人的对手,现在还剩下多少实力,烛九阴把硕大无比的龙首缩了回去,耸立在我身后。
从闻卓身上金甲闪耀的光亮来看,应该是拼尽全力孤注一掷,他把所有的道法修为都灌注金甲和金锏之上,甚至比之前他攻击烛九阴时候还要耀眼,我纹丝不动的冷冷盯着他,目光中是不屑的蔑视。
或许是我灭掉天罡雷部三十六正神的情景,闻卓依旧还历历在目,他深知天雷是不敢劈我的,毕竟都是一群手下败将,所以闻卓并没有向对付烛九阴那样召唤神雷,双锏合二为一,他整个人化成一道金电,在高耸的巨石雕像上向我冲来,然后双手握剑锏大喊一声直直的向我头顶劈来,那是雷霆万钧的一击,他虽然没有神力,却明显用道法借用了雷部神威,合天罡三十六正神之力全力一击。
我连手都没有抬,都没瞟过他一眼,从他身上散发的力量我已经能猜到结果,甚至多少还有些失望,这并不是我期盼的较量,所以当闻卓的金锏落下来的瞬间,我抬起手轻而易举的握在手中,没有丝毫的吃力。
“你还敢说你不记恨朕,赌上你所有的道法修为和朕以命相搏,你可知道,我要是废了你这身金甲,你所有的道行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闻卓现在根本不能和我分神说话,他把所有的气力和修为都灌注在劈下来的金锏上,动作很简单甚至有些莽撞,不过这或许是他能想到最实在的办法,毕竟他面对的人是我,在泰山之巅我是如何绞杀满天神众到现在他应该还记忆犹新。
我周身有三山五岳环护,按理说以闻卓现在的本事连靠近我都难,都不用我动手他倾尽全力的道法金锏所有法力都会被反弹到他身上,闻卓如今的举动落在我眼中和自杀没什么区别,所以我连护身法界都没开启。
当我握住闻卓全力一击的金锏时,我能看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本来还充满侥幸希望的眼神黯然下去,但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或许这个结果他也找想到过。
我手微微一用力,闻卓被我的九天隐龙决反震出去,重重摔在几米之外的石头上,一口热血涌出低落在他胸前恣意的扩散,我反手将手中的金锏扔过去,不偏不倚刺入闻卓头边的石头中深深没入。
“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就还剩下这点本事也敢张狂,你若归神位,朕或许还会正眼看你。”
闻卓喘息了几下,忽然笑了,而且是我看不懂的笑容,扶着插入石中的金锏慢慢坐起来。
“我当然知道不会是你对手,不过想试试。”
“朕有何让你可试?”我不屑一顾的转过头。
“泰山一役你诛杀众神不计其数,三界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