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泰国已经一年时间,我每天都没忘记到这里来的目的,秦一手说魏雍三年后会恢复道法,还有两年时间,两年后相信我们即便躲在天涯海角他也能把我们找到。
可卧虎兵符的事依旧没有丝毫进展,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先拿回藏在龙椅中关于其他三座明十四陵的线索。
我烦闷的时候会去山顶的那间琴屋,可再也没见到穆汐雪,每次去我总是将琴屋里的灰清扫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只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这里的干干净净的,甚至有时会在夜晚独自醒来,然后一个人走到琴屋,希望在里面能见到她,每一次都是失望,然后我会在里面独坐一夜直到天亮。
回去的时候我看见赵治在下面来回焦急的走动,看我下来连忙走过来,递给我一个很正式和金贵的请柬。
“洪孝礼过寿,特意让人送来的,您看去还是不去?”
我原本也打算去见见这个毫无破绽滴水不漏的洪孝礼,一直没想到合适的理由,想不到竟然自个送上门来,求之不得的事,我看请柬上的日期是三天之后。
我让言西月陪我一起去的,若是以前站在我身边的应该是萧连山和越千玲才对,可他们现在和我说的话很少。
洪孝礼的寿宴配的上他的身份,突然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越雷霆的时候,也是寿宴排场足够大了,可当时总感觉缺了点啥,现在看到洪孝礼才意识到,越雷霆身上没有洪孝礼的贵气。
举手投足间颇有气势,但和越雷霆的不同,洪孝礼是由内而外从容自如,但越雷霆的架势却是靠身旁手下后背的刀撑起来的。
洪孝礼的礼数很周全,寿宴上来的人非富即贵,黑白两道都有,因为帮会里的事一直都是赵治在打理,认识我的人并不多,不过这样也好,我今天来也没打算和洪孝礼有交集。
我和言西月选了一个很不显眼的位置,刚坐下洪孝礼就端着酒杯走过来笑容可掬,开口很客气。
“秦老大能亲自赏脸蓬荜生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这声秦老大我实在不习惯,洪孝礼怎么说年纪也比我大,或许是因为我手中那二十余万人的缘故,所以他会对我礼让三分,只是没想到我一来洪孝礼就认出来,想必对于我他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
“您太客气,我是晚辈这声秦老大在您面前担不起,如果不介意叫我雁回就好。”我不卑不亢的笑着。
“成,那我就倚老卖老,听说许老大急流勇退,我还想着谁会接手洪门这么大的摊着,没想到是你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洪孝礼说的客气,就连表情都客气,没有半点恭维之意,倒是一个豪爽的性情中人,只不过看他的反应似乎已经不记得我是在古玩街给他龙椅的人了。
寒暄客套完后洪孝礼让我们自便,他忙着招呼其他人,我坐在椅上眉头微微一皱。
“你的相术造诣不低,刚才洪孝礼的面相你可看仔细了?”
“辅骨耸而高隆,早得荣华之相,颔丰隆得乎地,额宽而满,得乎天,得乎天者必贵,得乎地者必富,富贵两全之相。”言西月脱口而出。
我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我让赵治去查洪孝礼的资料,从上面看洪孝礼四平八稳丝毫破绽都没有,不过今天见到他我看未必。”
言西月一愣大为不解的问。
“难道我有看漏的地方?”
“洪孝礼刚才和我说话,虽然容光焕发,可他呼吸急促,看他样子应该酒量了得,可一杯酒他居然三口才喝完。”
“这……这有什么端倪?”言西月迟疑的问。
“说明洪孝礼气运不足,你只看了他的面相,可忘了他的面色,洪孝礼气若烟尘,则凶灾之日将至,可洪孝礼的面相看他福寿双全才对,不会短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洪孝礼最近得了重病。”
“……”言西月想了想摇摇头说。“没听过洪孝礼生病的事,刚才看他也不像是重病之人。”
我嘴角微微上翘,看着人群中的洪孝礼意味深长的说。
“那就更好,说明洪孝礼有事在隐瞒,既然不想公之于众就一定是他所忌惮的事,他并不是没有破绽,这就是他的软肋。”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最终落在洪孝礼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身上,言西月看我一直注视这那两人,探过头来告诉我,左边的叫洪达,是洪孝礼的长子,右边的叫洪进。
言西月给我出的谋略是先从洪孝礼两个儿子身上下手,所以我特别留意了他们两个人。
洪达个字稍微高一点,举手投足颇向洪孝礼,估计潜移默化中一直把洪孝礼当他崇拜的对象,可惜只是形似神韵差了很多,洪孝礼站在他前面就像一座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大山。
看洪孝礼这把年纪还没有放权的意思,我想这个洪达多半还差点火候,看到这里我对身旁的言西月说。
“你看看洪达的面相如何?”
言西月远远观望一番后低声对我说。
“洪达的面相三停平等,发际至印堂为上停,自山根至准头为中停,人中至地阁为下停,一生衣禄无亏,虽比不上洪孝礼富贵双全但也算是好面相,可惜……”
“可惜此人腮见耳后,心内狡贪。”我打断言西月的话胸有成竹的说。“贪者贫贱,狡者多失,他虽然一生衣禄无亏但过五十而贱,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