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如墨般浓厚,灯光映着窗户上面,因为风吹着树枝在狂摇,就像魔鬼在不停的舞蹈。

大雨下了整整一晚了,此刻也没有减弱,还依旧像一只巨手,拍打着窗户,真让人担心,会不会把玻璃拍碎。

屋内的桌子旁边,孟容静静的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只能听见闹钟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的走着。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快要到子时了,这是每晚阴气最重的时候,孟容依旧如雕塑般坐着,不说话,也不动。

一缕白雾从他的身体里面钻了出来,慢慢落在他的对面,凝成人形,是那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形象。

孟容突然抬起头,看向对面,如有所感一般,开口道:“你终于肯出来了。”

中年妇人泪眼汪汪的看着孟容,张嘴说话,但是却没有声音,因为孟容听不见。

孟容的眼前并没有什么人或是白烟,依旧是空的,但他却发现,桌旁的笔自己动了起来,本子也飞了过来,然后笔自己立在那儿,飞快的在本子上划出一行字来。

孟母:容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今天那些人欺负你,你不开心,妈妈去帮你报仇好不好?

孟容猛的一下子抓住那只笔,在孟母的眼中,就是自己的手被儿子的手按住了。

孟容抬眼朝着上前方的空中看去,目光没有焦距:“妈,我求求你了,你走好不好,你为什么不去投胎,你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

因为妈妈,他都不怎么敢交朋友,生怕别人发现了什么,把他想成怪物。

孟母的眼泪如晶亮的珍珠,一滴滴落下。却化为无形的烟气,她哽咽着,透明的手不停的伸到前方,抚摸着孟容的脸庞。

被孟容握住的笔自己飞了出来。又在纸上面写了一大段话。

“容儿,妈不放心你,你这么老实,一定会被那些人欺负的,还有苏英和孟起浩。这一对贱人,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陷害你的。妈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妈怎么舍得看你受罪。”

孟容勾起嘴唇,眼圈变成红的,自我嘲笑起来:“难道像你那样,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那样就叫活得好吗?最后我只会变成孤家寡,你难道想让我一个人过一辈子吗?你说苏阿姨和爸爸会陷害我,但事实上是,这三年来。苏阿姨对我像亲生儿子一样,就算是我和她亲生女儿孟澜姐姐同时犯了错,她也只惩罚澜姐姐,不惩罚我,做为一个继母,她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要她如何?”

孟母的脸上猛然浮出一层扭曲来,狰狞的特别可怕,她气的也不写字了。而是大声的喊道:“容儿,你怎么可以被那个贱人给蒙骗了,你想想,她若真是好的。孟澜怎么会比你大,那说明我在世的时候,他们就勾搭在一起了,孟起浩不是好东西,那个苏英也不是好东西,他们都是狼子野心的贱人。你千万,千万不要被她一时的好给迷住了眼睛啊,容儿,我是你亲妈,我会害你吗?那个贱人,一定不好心的。”

孟容疑惑的看着不动的笔,不知道为何妈妈突然不说话了。

但是紧接着他就明白了,妈妈生气了,她大概不想和自己说各方面了。

因为他看到桌上的杯子凭空漂起来,重重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接着是一切可以砸的东西。

看来是他的话惹的妈妈不开心,她又像生前那样,在砸东西出气了。

尤记得小时候,妈妈总是疑神疑鬼的,只要爸爸晚回家一会,就电话不断,若是不接,就会大吵大闹,还会抱着他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等爸爸回来,两个人就会开战,爸爸不愿意动手打女人,就会选择离去,这时候妈妈就会像疯了一样,在家里砸东西。

他曾听爷爷说过,妈妈比爸爸大十岁,嫁给爸爸时,妈妈家里的条件比较好,算是低嫁,而那时候爸爸只是一个小工人,所以夫妻二人很和睦。

可是等生下孟容后,工厂效益不好,孟起浩咬咬牙,决定和其它同事一样辞职下海。

妈妈不喜欢动荡不安的生活,劝爸爸不要辞职,但爸爸悄悄的辞职了,而且还是等赚到了第一桶金才告诉妈妈的,虽然妈妈怨过怪过,倒底是过去了。

然后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忙,回来陪她们娘俩吃饭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每次回来,身上总都是烟味和酒味。

爸爸和妈妈的感情,也越来越差,每天都是无休止的怀疑和吵架。直到有一天,爸爸终于忍受不住,提出离婚。

妈妈吵的很厉害,哭的也很厉害,不愿意离婚,还跑去楼顶上,说要自杀,爸爸吓坏了,他也吓坏了,爸爸答应下来说不离婚,但是希望她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爸爸跟当时只有十岁的孟容,认真的说,他从未做过对不起妈妈的事情,他敢在儿子面前发毒誓保证。

孟容相信了,但是妈妈不相信,这样折腾的日子又过了一年,有次妈妈有吵架的时候,突然昏倒,去医院检查,居然得了乳腺癌,已经是晚期了。

因为这件事,妈妈的脾气变得更坏,比以前更加神经质,孟起浩没办法,只得把生意交给别人,专心在医院里侍候妻子,直到妈妈咽下最后一口气。

在妈妈临终前的三个月里,爸爸的付出,小孟容都看在眼里,不管妈妈如何折磨他,甚至咬他撕打扭打他,他都默默的忍受了下来。

孟容当时虽然小,却也懂了事,他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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