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凤仪脑袋微侧,躲过沈鹿的爪子。美眸凝霜,眼神中是满满的厌恶,就像在看一只死耗子。红唇轻吐,一字一顿地说。
“你真恶心!”
沈鹿顿时怒了,脸色难看之极。从小到大,无数女孩对她软语轻嗔,爱得要死要活,从没听过这种评价。
他的耐心走到了尽头,冷笑一声:“尽管傲吧,今夜尝过我的手段,保证你终身难忘!”
见沈鹿终于原形毕露,上官凤仪脸上浮现一抹讥讽,神情依然冷傲无比。
“哼,你休想!”
话音刚落,上官湘云感受到一种异常的波动,立刻警觉。
“你想干什么,给我住手!”
她知道徒弟的个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心中隐隐生畏。
害怕上官凤仪铤而走险,对沈鹿下手,如果这位公子哥有什么闪失,那可就把自己害惨了。连忙运转全身功力,举掌拍落。
“轰——”
炙热绯红的光焰从上官凤仪身上喷薄而出,把无良师父弹飞出去,直接撞上墙角。
沈鹿佩戴的护身符也被触发,将他笼罩在内,毫发无伤。
小楼中所有家具、装饰都被点燃,转眼间烧灼殆尽,露出晶莹剔透的墙壁。
原来这间临时居所,竟然全部由玉石拼接而成。上面绘制的符文法阵缓缓运转,将真气吞噬吸收,没有泄露分毫。
上官凤仪面色庄严,手捏法诀,继续催动血脉中的力量。就像一只涅槃的火凤,浑身包裹着璀璨的光焰,试图将自己焚为灰烬。
心中无限酸楚:“别了羽鸿,不要为我报仇,好好照顾映雪。”
沈鹿和上官湘云看得瞠目结舌,万没想到,结局竟然会是这样!
正在这时,忽然从虚空中传来一声叹息:“唉——何必呢,何苦呢?”
这声叹息如仙音袅袅,若有若无,却蕴含无上威能。
上官凤仪只觉遍体生凉,沸腾的血液渐渐冷却,奔涌的真气也恢复了平静。
“这是谁,好厉害的手段!”
一道蓝色波纹穿过墙壁,如丝如缕般进入室内,玉石法阵竟然无法挡住它的侵袭。
波纹在空中起伏荡漾,迅速凝结,化作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弹丸。
上官湘云突然惊呼:“剑丸,大公子到了!”
凝剑成丸,人世间飞剑之术的巅峰,当今天下没几人能够做到。而在年轻一辈中,只有手持水龙吟的上官龙堂有此修为。
上官凤仪心中忐忑:“竟然是他,这下糟了,我想死都死不成了!”
那枚蓝色剑丸在空中滴溜溜转了几圈,陡然间舒展开来。化作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长发垂肩,衣袂飘飞,恍若真人。
他有着一张朴实无华的面孔,神情懒散,双手负在身后。有一种“闲看庭前花开花落、静观天外云卷云舒”的飘逸气息。
上官龙堂向沈鹿懒洋洋地挥手:“表弟,依我看,这件事就算了。一个心怀杀机的女孩天天睡在身边,你不在乎,姑姑可要担心死了。”
每次见到这位表哥,沈鹿心中都会生出奇怪的感觉。分明知道这个人以剑道为毕生追求,不理世事,不会和自己发生利益冲突,但总是有莫名的忌惮和嫉妒。
因为他深深知道,不管自己坐到何等高位,在对方眼中永远是一只蝼蚁。只要他心念一动,就能让自己所有的皇图霸业成空。
这种感觉,非常不爽!
只可惜,前途命运早已被家族安排好,永远不可能像他那样仗剑江湖,立于武道巅峰了。
沈鹿皱了皱眉头,以两人幼年玩耍时,那种衙内的口气说道。
“老哥,这种前平后板的柴禾妞,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这可是面子问题,不把她彻底治服帖了,严重影响我的自信,你懂不?”
上官龙堂无奈地耸耸肩:“那好吧,谁让你是我弟呢。我帮忙捆住手脚,剩下的交给你了。”
说着,向上官凤仪笑了笑,屈指轻弹,一道光束如游龙般蜿蜒舒展,猛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