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苏攥着碎瓷狠命的就往龙霸天的喉咙割去——
龙霸天脑子又疼又懵,被困在那身子里难以动弹,眼看着舒望苏当场就要要了她的命,忽然一只手猛地探到眼前一把攥住了那锋利的碎瓷。
有血从那手掌的指缝中流下,落在龙霸天的脸上,热的温的,她感受得清清楚楚,不像是在梦中……她抬眼去看,就见一个脸生的侍卫表情挣扎痛苦的死死抓着那碎瓷,低头看着龙霸天,想张口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半天都发不出声音。
“滚!”舒望苏一双眼冰寒的吓人,抬脚去踹开那侍卫。
那侍卫却死死的,牢牢的抓着他的手,闷声挨了几脚都不松开,却是奇怪的也不躲,像是定着身子,和她一般不能控制身子一般的僵在那里,被踹的跪在地上,一手的鲜血却仍不松开。
怎么回事……头是疼的,血的热的,所有的感触都是真的,不像是在梦中,可她动弹不得。
舒望苏满眼的戾气,指尖一错,一根细小的银针便探了出来,他挥手就往那侍卫腕间的血脉上挑去。
侍卫吃痛,闷哼一声,那血便如细流一般涌了出来,洒了龙霸天一脸,他死死的盯着龙霸天,嘴唇不住的发抖,终是艰难的发出声,“醒醒……”
醒醒?
龙霸天不解,却听有个声音像是天边,又像在自己耳侧,急切的道:“龙姑娘快醒醒!这不是梦,这是圣兽的魇术!是幻境!一旦在里面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会真的死在幻境中!快醒醒!”
是蓝晓的声音。
魇术?魇术……那种让人陷入梦魇之中的幻境之术?死在幻境就真的死了?
她听到侍卫低喝一声,“醒醒!”在看他的手腕已被挑的血肉模糊,被舒望苏一脚踹了开,直撞在身后的八角桌之上,哐的一声响。
龙霸天浑身一颤,舒望苏已将血淋淋的碎瓷探到了她喉咙间,她猛地闭眼,再睁开金光乍现,身子顿时一轻,她急道:“舒望苏我是龙霸天!”
那碎瓷就停在她的喉咙口,肌肤上,细细小小的割进肌肤的疼,舒望苏手指僵在那里发颤,皱着眉,银灰的眼睛翻翻涌涌,极为痛苦的看着她。
她的身子还是不太能动,只勉强的抬起手抓住舒望苏的手,却使不上劲,“是我,我不是国主,舒望苏你醒醒,我们在魇术的幻境之中,你醒醒。”
舒望苏的手指在她的掌心下剧烈的颤抖,他在挣扎,在抗拒,声音哽哑的重复,“放开我……”
龙霸天看着他,他痛苦极了,满脸的冷汗,不住的发颤,那双银灰的眼睛又沉又悲凉,她舌尖一顶,将口中舒望苏给她的珠子吐了出来,那珠子明明亮亮的滚出来,滚在舒望苏的脚步。
舒望苏低头盯着那珠子。
龙霸天另一只手也慢慢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裹在掌心里,感受他在掌心里一颤,她道:“不要怕舒望苏,是我,我不会伤害你,你不要害怕。”
舒望苏猛烈的颤抖,低头看着她,皱着一双眉眼,眼底翻翻涌涌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
“你不要害怕,舒望苏这只是梦,不是真的。”龙霸天想抓紧他的手,但她使不上力,“都过去了舒望苏,都过去了。”
他眼圈忽然红了。
他在剧烈的颤抖中猛地甩开龙霸天的手,转身拿起地上的茶壶朝自己头上砸去,“哐”的一声响。
这大殿忽然晃了起来,地洞屋摇,天旋地转,所有的物体景象在舒望苏昏过去的一瞬间崩塌瓦解,那大殿之上的横梁砸下来,龙霸天抬手去挡……
=====================================================================================
猛地一颤醒了过来。
“龙姑娘!”有人急切的摇晃她。
龙霸天睁开眼是漫天漫地的黄沙,没有什么横梁,没有什么大殿,她躺在温热绵软的黄沙之上,她身在之前的黄沙大漠之中,蓝晓在身边又惊又喜的看她,“龙姑娘你可算醒了!你们三个都陷入圣兽的幻境魇术中了,死活都喊不醒,我还以为你在幻境里出了什么事,要是死在里面就完了。”
差点。
她翻身坐起,“舒望苏呢?”侧头一看,见他躺在不远处的黄沙中,额头上在一股一股的冒着血,她忙起身过去,伸手一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她胡乱在身上扯下一块布,伸手按住了他流血的额头,“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圣兽幻境?在幻境里受伤都是真的?”
“这里关的圣兽是是蜃兽,专善制造幻境,使人沉溺,能口吐海市蜃楼迷惑人心。”有人在她不远处答道:“进入幻境你一旦沉溺其中,或者死在幻境中就再也出不来了,你差点死在舒望苏的梦魇里。”
龙霸天抬头看过去,就见舒林坐在不远的黄沙中低头缠着他的右手腕,那之下的黄沙洇了一大滩的血,他的手腕还在不住的流血。
龙霸天一愣,“梦境里那个救我的侍卫是你?”
舒林抬头看她,忽然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龙霸天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么一句,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舒望苏,嗅着他香甜的纯阴之味,道:“纯阳喜欢纯阴乃是天经地义,这与你何干。”
舒林皱着的眉头便是松了松,“只是因为纯阳和纯阴的关系你才喜欢他?”
不然呢?
龙霸天觉得诧异至极,纯阳与纯阴乃是天生地设的一对,这不是很应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