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郁!
那脚步就停在棺椁前,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幽幽深深的盯着舒望苏,像是地狱里的幽鬼一般,盯的他浑身一凛,袖中的一支烟弹已瞬间弹出——舒郁一侧头,那烟弹拖着一线蓝色的烟雾哒的一声轻响撞在身后的柱子上掉落在地。
那棺椁外响起一阵刀剑肃杀声。
龙霸天趴在他身上看不见身后,听见动静挣扎着想起身去看,舒望苏揽住她的腰让她贴在了他的肩膀上。
“就这么亟不可待的要见你的老情人?”舒望苏冷笑一声,“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就杀了他。”
“谁?”龙霸天越听越糊涂,老情人?哪个?
舒望苏却已不说话,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的一阵打斗声,又是轰隆一声什么炸裂的声响,震得整个棺椁一荡,龙霸天就被荡到一侧,头一甩的就要磕在棺椁上,却是撞上了绵绵软软的手掌里。
她一抬眼,就看见舒望苏冷着脸,拿手护住了她的头。
她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有点熟悉,味道熟悉,触感熟悉,好像在昏迷的时候就是这种味道,一直在她左右,可她又认不出这张脸来。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子我们……”
“殿下。”秀林出现在棺椁外打断了她的话,她还没待讲完,秀林已道:“殿下,人抓到了,只是……毁了两台机甲,死伤不少。”
“抓到人就好。”舒望苏随意道,伸手扶着棺椁要抱龙霸天起来。
秀林却压了压他的手,又叫了一声,“殿下。”
舒望苏身子一顿,瞧着秀林欲言又止的眼神,将龙霸天安放在棺椁中,先行扶着秀林出了棺椁。
“喂!”龙霸天在棺椁中喊了一嗓子。
舒望苏已离开棺椁。
这大殿中一片狼藉,残肢断臂,鲜血搅着鲜血和碎肉散落一地,一直蜿蜒到大殿外的庭院中。
舒望苏这次是下了死命令,不计代价,一定要活捉舒郁,又加上昭南的一大队人马,几乎是用百条命来换的舒郁。
“说吧。”舒望苏扶着秀林往殿外走。
秀林一边扶他走,一边低声道:“属下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件物件。”
“什么物件?”舒望苏知道定是重要的物件,不然秀林也不会如此。他踏出大殿,就瞧见一层层的兵卫之中,楚南架着机甲将一人压在地上,那人浑身是血动弹不得,只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舒望苏。
正是舒郁。
秀林将一物拿出,呈在他眼下。
舒望苏一落眼就瞧见那秀林手掌中的物件——一支精致的镂金白玉冠。
秀林将白玉冠转了转,露出背面一个镂刻的小字——夜。
舒望苏的眉头便是蹙了蹙,“夜?”白玉冠上刻‘夜’字的,他第一个想到……
“是夜重明的。”秀林压低了声音道:“属下刚刚问过了西陵公主,确实是夜重明的,他的配饰上一贯镂上‘夜’字。而且,夜重明不在宫中,也无人知他去了哪里。”
为什么会在舒郁手中?
舒望苏将白玉冠接在手中,盯着不远处似笑非笑的舒郁道:“把他带回营,我要和他好好聊聊。”
秀林应是,又问:“那龙姑娘呢?这件事可要让她知晓?”
舒望苏听身后棺椁里的喊叫声,想了想道:“暂且不要,等我问清楚再决定。”
“是。”秀林按照吩咐将舒郁带回营。
舒望苏亲自将龙霸天带回营,又喂她就着血喝了一些麻药,看她睡下,匆匆去见了舒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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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郁被捆在营帐中,细细的铁丝捆着双手双脚,脖子上套着铁链,绑在大铁架子上,他越挣扎铁丝便陷得越深,勒进皮肉里,止不住的流血。
他瞧见舒望苏反而笑了。
舒望苏落坐在他眼前,也没啰嗦,拎了拎白玉冠问:“夜重明在你手上?”
他不答反笑,“你最好尽快放了我,不然……他可就死在你手上了。”
舒望苏略微皱眉,“果然在你手上。”
舒郁还在笑,抬头看了一眼那小窗外的天色,已是天将黎明,星月都暗了下去,“快没时间了,天亮之前你若是不放我走,你会遗憾终生。”
舒望苏抓着白玉冠,将他看了又看,将那话细细想过,最后道:“你最好不要动夜重明,你该知道夜重明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我当然知道。”舒郁将口齿中的血吐了出来,“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显得格外有用。”
舒望苏眉头皱了紧,看着他问:“你真的爱她吗?或者你真的曾经爱过她?”
舒郁笑容一敛,阴冷的盯着舒望苏道:“我爱她的时候你父亲都没出生呢,轮得到你来问我这句话?”他眼神愈发狠毒,“若非是你,我早就按计划将她唤醒,和她远走天涯。你身体里流的是我的纯阴之血,享用的是我得来的江山,拿的是我写下的纯阳重生手札,占的是我的阿真!你今日还敢问我爱不爱她?”他一用力,那铁丝便勒进他的腕中,鲜血一股股的冒出。
舒望苏等他发完火才道:“你不必激动,这纯阴之血我从不想要,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我不必降生于世。至于她……”他低了低眼睑,瞧着手中的白玉冠,“她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她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你若爱她,就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他说:“你若爱她,怎么忍心放干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