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钟紫苑没死,郭承嗣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些,忽而他抬眸逼视着荣喜,不解的问道:“既然她没死,你先前为何不敢说?”转念一想,他了然的点头:“可是因为她破相了?”
一个大男人破不破相有什么打紧的?荣喜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以往那些精明能干,冷静自持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他轻叹一口气。说道:“倒不是破不破相的事。也不知是不知因为第一次杀人,贾大夫吓得太厉害。结果不小心踩到了地上那些蜡球,结果滑了一跤,后脑勺砸在了地面上。然后昏了过去。”哎,说出来,他都替这贾大夫觉得丢人。
“什么?”郭承嗣的心猛地又被揪住了。他猛地站起身,说道:“她如今在哪?快带我去瞧瞧。”
“世子爷别急,贾大夫后来被豆蔻那小子给弄醒了。就是人一直是恍恍惚惚的,瞧着精神有些不好。”荣喜忙说道:“蜀王世子闻听这边出事,一大早就派雪姬姑娘过来把贾大夫还有豆蔻,青黛接到他那边去了。说是这边屋子也破了,病人住着不像话,也没有好药材,还是先去他府里养伤好了。”
“被接去了斐的府里!”郭承嗣慢慢的坐了下来,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荣喜见状,清清喉咙,陪着小心说道:“世子爷。时候不早了,今天还要审庄哥儿的案子呢!您看......”他指了指整整齐齐叠在一旁的补服。
郭承嗣略一迟疑,站起身说道:“伺候本官更衣。”
“是。”那侍卫头子也站起身,和荣喜一起协助他穿上了这象征身份的补服。
当他再次踏出屋子时,就见福伯一人惶恐的站在院子里搓着粗糙的掌心,嘴里喃喃的不知在念些什么。
他脚步顿了顿,然后走到福伯身边,和颜悦色的说道:“老人家放心,你家公子只要将养好身子,就会回来。这些日子就麻烦你看好门户。制作桃花养颜丸的工作也不要停歇了。我会留下两名侍卫协助你。”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福伯感激涕零,颤颤巍巍的欲向郭承嗣下拜。荣喜却一把扶住了他。等他抬起头,才看见那位郭大人已经迈步走出了院外。
院子外那条狭小的巷子里。此刻已经被冲洗的干干净净。丝毫也看不出几个时辰前,这里经过了一场大规模的殊死搏斗,到处都是血迹斑斑,尸横片野。郭承嗣勾唇冷笑,他不再迟疑,翻身上马。飞快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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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承嗣一路疾奔到了刑部,就见兰儿的母亲,哥哥由几个人陪着早已在门外候着。见到郭承嗣下马,几人立刻团团围了上来,尤其是兰儿的老母亲,扯着郭承嗣的衣袖,老泪纵横的哭诉道:“郭侍郎,郭大人,你可要为老身做主,不能轻饶了杀害我兰儿的凶手啊!”说着她就要往地上跪去。
荣喜早就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忙紧走几步,抢先上前架住了这位老婆子。巧妙的帮助郭承嗣脱身,又成功阻止了她继续下跪后,这才好声劝慰道:“大娘请放心,我家大人亲自问案,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老婆子跪又跪不下去,见郭承嗣头也不回,已经快要跨入刑部大门,不由尖厉的哭号道:“郭侍郎,您办案可要凭良心啊!那姓庄的恶徒,明明早就被府尹大人定了罪,为何你还要为他翻案?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
她一边大声哭诉,一边拿头往荣喜的怀里死命撞去,嘴里还哭号道:“要是今儿让那贼人脱了罪,老身我也不活了,我就撞死在这,撞死在这......”
荣喜被她撞的直踉跄,却又不敢出声呵斥。因为老太婆这一哭闹,让许多百姓都纷纷围了上来指指点点。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敢暗中腹诽,面上却依然冷静自持。因为他知道,此刻任何过激的言行,都会授人以柄。他只得陪着小心,一边尽量稳住身形,一边去拉老婆子,只闹的他脑门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那边兰儿的哥哥也拦住了郭承嗣的去路,他眼冒怒火,咬牙切齿的质问道:“大人,难道您真要违背良心,为杀人凶手伸冤吗?”他话音未落,段岭领着一群拿着杀威棒的衙役蜂拥而出,瞬间隔开了郭承嗣和兰儿哥哥。
兰儿哥哥猛地扑上前,紧抓着拦在眼前的杀威棒,怒目圆睁,大吼道:“郭大人......”他的声音凄厉而尖锐,刺得拦住他的两名衙役耳膜内均嗡嗡作响。他们勃然大怒,举起手里的杀威棒欲砸下去。
郭承嗣一挑眉,抬手阻止了他们的动作。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见兰儿哥哥把眼一瞪,又欲咆哮。郭承嗣一皱眉,严厉的喝道:“不过你们无辜阻扰朝廷命官办案,这可是重罪,照律历,就算是打你五十板子也不为过。”
顿了顿,他又放缓了音调说道:“不过姑且念在你们亲人遇难,又受人唆使,才会在此胡闹,本官就暂且饶你们这次。要是你们母子俩再这么夹缠不休,可别怪我动用这杀威棒。”说完他抬眸扫向躲在人群中那几个形迹可疑之人,他眸光冰冷如刀,刺得那几人连头都不敢抬。
兰儿哥哥一愣,也狐疑的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郭承嗣见状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又开口说道:“兰儿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