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脱离了青黛的视线,借着豆蔻手上的光亮,钟紫苑边快步的走着边擦拭着额头并没有显露出的汗水,苦笑着说道:“真不知道还有谁家的小姐是做成我这样的,居然一个二个都要甩脸色给我看。”
豆蔻一边走一边嘻嘻笑着出坏注意:“要不明儿告诉夫人去,罚她一天不准吃饭,她一准就老实了。”
钟紫苑斜撇了她一眼,说道:“好像是你先挑的事头,要不也一起告诉夫人?”
豆蔻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她知道小姐历来疼爱自己二人,往往嘴上说得严厉,却从来没有在钟夫人面前告过她们的黑状,所以心中并不害怕。不过她也知道见好就收,于是舔着脸,笑的很狗腿的说道:“谁敢给小姐脸色看,豆蔻第一个就不饶了她。青黛她也是被小姐惯出来的骄纵脾气,过一会自己就没事,小姐不用理会。”
得了,这还是自己的错!钟紫苑有种想要抚额的冲动。有这俩个活宝丫鬟,还没有被活活气死。也不知道是自己上辈子积了德,还是上辈子造了孽。
说着话,俩人来到了后院。听着柴房里依然一片安静,钟紫苑就知道那个女贼还在昏迷中。她心中暗暗得意,没有自己的独门解药,中了这mí_yào,起码要昏睡上三个时辰才会清醒。而且就算是清醒过来,也是浑身无力。
豆蔻推开了柴房的门,提着灯笼率先走了进去。原本漆黑的柴房中,立刻明亮起来。钟紫苑低头看了看依然保持着先前那种姿势在昏睡的女贼,想了想,对豆蔻说道:“把她放在柴房中还是不行,容易被发现。还是把她搬到琉璃屋去,那里安静,没人敢进去。”
豆蔻虽然爱和青黛斗嘴,却对钟紫苑的话唯命是从。她立刻在琉璃屋中整理出一块隐蔽的空地,然后帮着钟紫苑一起,把那个女贼给抬了过去。
等一切都安置好了以后,她才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问道:“小姐,先前李捕快他们要找的受伤女人,是不是就是她呀?”
“瞧着应该八九不离十。”钟紫苑也很无奈,眼前这个女贼,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推出去或者留在家里都不对。不过她还是嘱咐道:“先前就听爹爹说过,五城兵马司里下了死命令,说是窝藏她的,都一律视为同犯。所以你照顾她的时候要小心些,不要让别人发现她了。最好连青黛都别说,她心细又爱胡思乱想,就别给她增添无谓的烦恼。”
豆蔻立刻拍着胸膛保证道:“放心吧小姐,我知道分寸的,反正青黛也不敢进这屋。”然后她又笑嘻嘻的说道:“幸好我今天先是抓云儿的药,要是先抓她的药,可就糟糕了。”
钟紫苑也心有余悸的说道:“是呀!真是庆幸。”
俩人说话间,那个女贼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先是环视了周围一圈,就见周围的花架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盆,虽然是隆冬时节,可是花盆中全是一片绿意盎然。
耳边传来一阵“吱吱”的叫声,她循声望去,却觉得心头一阵发麻。隐约看见在墙角摆着一溜的铁笼子,里面居然养着无数只黑噗噗的老鼠。这些老鼠虽然个头不大,却在笼子里不停的跑来跑去,无数双绿豆般的小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冷芒。
纵然她武功再高,可只要是女孩子都会对这种动物天生感到厌恶和惧怕。她本能的想躲,却发现全身不但酸软无比,还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尤其是后背,还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巨痛,根本就动不了。她不由蹙着眉尖,小声发出一声痛呼。
“小姐,她醒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盏灯笼提到了她的眼前。同时在她面前出现的还有两张女孩的脸。
年长些的应该是小姐,她嘴角还含着一抹微笑,看上去人畜无害。另一个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年纪较小的应该是丫鬟。她头上还梳着不辨男女的总角,眼睛里闪烁的全是好奇。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贼此刻虽然一动不能动,心中却没有觉得慌乱。也许她见对方也是女人,所以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并不十分担心。
就见那个小姐模样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轻启红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贼眼神闪了闪,说道:“佩兰,我叫佩兰。”
钟紫苑不动声色的扫了眼离她不远的一盆佩兰,就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不过她也不去戳破,只是微笑着说道:“佩兰,你知道现在满大街的官差衙役,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马都在找你吗?”
佩兰瞳孔不由一缩,钟紫苑立刻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真没有错。她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不过你既然跟着我家的马车进了我家的院子,我也断没有推你出去送死的道理,所以我给你敷了药,也缝了伤口。不过你后背的伤口实在太大,就算缝合上了,以后好了,也会留下伤疤。”
谁知佩兰并不关心自己是否会留下伤疤,只是惊异的问道:“你会治伤,难道你是医女?”
本朝会医术的女人并不多,而且几乎全都在皇室还有大户人家为那些夫人小姐,还有后-官妃嫔们服务。民间很少很少,偶尔有一两个,也多是专看千金妇科。
钟紫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继续说道:“你放心,既然我已经帮你处理了伤口就会帮你到底,绝对不会半途而废。不过我也希望你能配合,在你治伤这段时间,就待在这间琉璃屋里不要外出。免得被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