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朱毅被擒并被关入了内务府的大牢,朱显原本强撑的精神一泄,人立刻颓然的软倒。把赵全唬了一跳,忙上前查看。却见他半闭着眼眸,疲惫的挥了挥手,道:“退下,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赵全从未见过朱显如此消沉的模样,心中不由忐忑不安,他不敢违背朱显的命令,只得悄悄退出寝殿,将所有闻声而来欲探其口风的宫妃们全都拦在了外面。
拿下朱毅后,心急如焚的郭承嗣没有多做停留。他立刻点了一队禁卫军,趁着夜色未明,用皇上的令牌走东门出了皇宫,欲往睿亲王府去营救镇国公夫妻。
虽然朱显是突然发难并及时紧闭宫门,让这场厮杀被遏制在皇城内。可那些对朱毅忠心耿耿的部属们陡然与宫内断了消息,他们索性如疯了般在通往皇宫的各条路上到处杀人放火,试图让这场大混乱给被困宫内的朱毅制造机会。
他们见人就杀,见房就烧,俨然就是一群从地狱中放出了索命恶鬼。弄得长安城混乱不堪,人心惶惶。
而驻扎在长安城外丰台大营的十万官兵因为没有皇上旨意,不能随意进城,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长安陷入混乱却束手无措。平乱的任务全都压在了负责内城治安的五城兵马司官兵们的肩头。
刑三是朱毅暗中安插在五城兵马司中职务最高的下属,因为他被采茵擒住后,那些在不知不觉中做了帮凶的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们又重新回到了朱显麾下。只是他们平时恐吓百姓,抓个小偷,砸个商铺还行。如今要他们真刀真枪的镇压这群玩命之徒,就显得力不从心。
他们没有法子阻止这群叛贼制造的动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群叛贼一步一步朝着皇宫逼近。终于,叛贼们在东门与郭承嗣及那队禁卫军相遇。
眼见一场厮杀一触即发,只是郭承嗣带出的禁卫军只有数百人而已,而那群叛贼却有数千人之多。郭承嗣望着远远跟在叛贼后面。只敢摇旗呐喊却不敢靠近的五城兵马司官兵们,心头又惊又怒。
他“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毫不畏惧的怒吼道:“围攻皇宫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的主子已经在宫里束手就擒。你们还妄想负隅顽抗。简直是找死!聪明的,就放下武器,还能从轻发落,不然就等着全家一起为叛贼朱毅陪葬吧!”
郭承嗣的话立刻引起对面叛贼的慌乱,只是这些人如赌徒般。把身家性命全都系在了朱毅身上,怎么可能被郭承嗣这一二句话给吓退。他们慌乱了片刻后立刻嗷嗷叫着,疯狂的朝着郭承嗣及那些禁卫军们扑去。
郭承嗣毫不示弱的率领禁卫军们迎上前,欲给这些狂妄的叛贼们迎头痛击。忽然,在叛军的左侧飞出无数根被削的锋利无比的青竹竿。这些青竹竿从密集的叛贼群中飞过,立刻有无数的叛贼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青竹竿刺得肠穿肚烂,满身飙血,伤亡惨重。
这样熟悉的出场方式让郭承嗣惊喜万分,他高声唤道:“符叔!”
符思远骑着高头大马应声而出。他高声笑道:“臭小子,喊符叔也没有用。这天大的功劳怎么可能只让你一人独享,怎么也得分你符叔一杯羹才行。杀呀!”在他的吆喝下,随他而来的数百长公主护卫就像打了鸡血般,从叛贼队伍的斜里杀出,冲进叛贼的内侧,生生截断了他们的队伍。
“世子爷,还有我们,我们也来助你!”
符思远刚刚趁乱杀进叛贼队伍,就见右侧又突兀的出现了一队同样穿着侍卫服饰的人马。郭承嗣仔细看去。领头的除了荣喜外,居然还有据说被朱毅控制住的镇国公。
已经数年未上过战场的镇国公,重新披上战袍,紧握跟随他出征过无数次的三尖刀。威风凛凛,雄风不减当年。就见他一挥手,跟随在他身后的侍卫们纷纷取下背上的铁弓,瞄准了叛贼密集处。几百支闪着寒芒的利箭争先恐后的飞射出去后,那群悲催的叛贼又呼啦啦的被射倒了一大片。
看到镇国公毫发无伤出现的那一刹,郭承嗣有些傻眼!不过大敌当前不是他们倾诉的好时机。郭承嗣高高举起手中的宝剑。恶狠狠的杀入叛贼的队伍。
原本跟在叛贼后面远远吊着的五城兵马司官兵们,见这群叛贼前路被郭承嗣及禁卫军们挡住,侧边又被大驸马以及镇国公带领的侍卫们杀的狼狈不堪,阵脚大乱。他们也终于鼓起勇气,牢牢咬住叛贼队伍的尾巴,大肆砍杀起来。
几方人马的合围,让原本气势汹汹的叛贼们瞬间土崩瓦解,除了大多数的人死于这场混战外,其余有一小部分机灵的找准时机流窜进了那些密密麻麻如蜘蛛网般的小巷里。
巷战可是五城兵马司的强项,他们神气的带着那些护卫以及禁卫军们,在一条条的小巷里开始对那些叛贼进行最后的围追堵截。
渐渐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原本声势浩大的叛贼几乎十去八九,这场明面上的动乱终于落下了帷幕,可郭承嗣的心情却没有放松下来。因为看过账册的他知道,还有更大的浩劫在等待时机爆发。
镇国公不知道他此刻烦乱的心思,他收了染血的三尖刀,取了头盔,拍着郭承嗣的肩膀豪迈的笑道:“咱们父子俩还是第一次上阵杀敌,真是过瘾啊!”
郭承嗣这才询问道:“您与母亲不是被扣在睿亲王府吗?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镇国公惊诧的道:“这话你是听谁说的?那是人家在哄你呢!自从四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