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绫雪感觉自己就像又死了一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有意识,这真是一件既值得庆幸又叫人悲伤的事情。
只不过……怎么这里这么黑……
是被困住了么。
叶绫雪伸出双手到处摸索,后背的伤已经不疼了,但身体实在没有什么力气移动。
小手摸了半天空中没有任何依凭物,她唯有摸着身下地面慢慢挪动身体。
可突然,她摸了个空,身体顿时失去重心朝前面跌去!完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什么地方,万一这地下是利器又或者是万丈悬崖可怎么办?叶绫雪的心都提到了喉咙眼,在惊恐中,她瘦弱的身子骨落在冰凉结实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咿呀——”大门被轻轻推开,门外立即扑来了舒爽伴着暖意的清风。
“诶呀!七皇子妃您怎么滚下床了?”小丫头稚嫩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柔软的小手扶住了她的胳膊,试图将她撑起来。
叶绫雪的手到处乱摸,终于抚到了小丫头的脸上,这触感,是个活人。恩,她确信自己没有死了。
那么说她现在一定还被囚禁在钧天堡吧,怎么这么安静,跟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啊。
“丫头,这是何处?”叶绫雪低声问道。
小丫头如实地道:“回七皇子妃,这里是钧天堡。”
果然。
“钧无情呢?”
小丫头仍然恭顺地道:“堡主正在沐浴。”
叶绫雪登时冒出一个异常不好的念头,一想起前世的事情她就头疼不已,“一个人?”
“不,他正跟叶大小姐在一起呢。”
“什么?”
小丫头细细道来她和叶红烟是一起被送进来的实情,她们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叶绫雪今天才清醒过来,而前世叶绫雪遭遇的事情,三天来叶红烟可谓尝了个遍。(
“相府的大小姐失踪了,难道没有人来找吗?”
“回七皇子妃的话,相府若想来找,首先宰相大人得让世人知道他没有跟武林人有隙,这流言还没有解释清楚他就贸然来了,若不是不要命那就是疼爱他的女儿。可宰相一次也没来找过,老老实实地在家办丧。”小丫头说话倒是不客气。
叶绫雪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但有件事她一直很困扰:“丫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正是午时,小姐醒得正好,该用膳了。”丫头欢快地说道。
叶绫雪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拉住她:“那……这房子为何这么黑?”
“黑?七皇子妃您哪里不舒服吗?这里窗子开的都是南面,阳光可好。”丫头好奇地看了看窗子,又看了看叶绫雪,不禁皱起眉头来,张开五指,在叶绫雪的面前来回地晃动。
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
“七皇子妃!您、您看不见?!”小丫头震惊地喊道。
叶绫雪脑子里立即蹦出了两个字来——“失明”。
呵,再不济,也不过如此。
叶绫雪很快打起精神,不过是看不见了罢了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她飞快地出手将小丫头往自己怀里扣:“不准说出去。”
“可是,可是七皇子妃,就算不说堡主也会知道的。”
“他知道就知道,叶红烟不知道就行。记着,我不让你说,你就乖乖给我闭嘴。”她说着,手臂忽然卡在了小丫头的脖子上,勒得很紧很紧。
小丫头知道这女人有点性格了,不敢轻易招惹,瞒下这件事并不难,毕竟这三天来堡主一次也没来看过她,恐怕是对这个“人质”没有兴趣吧。
“我背上的伤如何了?”叶绫雪松开手,示意她扶自己上床歇着。
小丫头也不抗拒:“七皇子府上派人送来上好的疗伤药,如今伤已经好了,只是……”
留疤了,这不用她说叶绫雪也知道。
“华凌辉会给我送伤药?他什么意思?”叶绫雪淡淡地道,随后眸子闭了起来不再去看,反正什么也看不到,又何须执着挣扎。
“七皇子妃何出此言?他若不是为您好,又怎会将叶大小姐送来呢。”
叶绫雪一听便知,这丫头应当是华凌辉的丫头,被留在这里照顾她的,当即便不多说。
他有没有将叶红烟送来与她何干?重点是,她仍然是华凌辉的棋子,走不掉,逃不了。
可她不想问,小丫头却有话想说。
“七皇子妃,您有所不知,虽相府的人没有找上门来,却有别的人一直在向堡主要人呢。”
“……”
“容谦。”
叶绫雪最害怕听到别人提到这两个字,当下心中恶寒,他来找她?他来要人?
“胡言乱语,他不在燕门守关,来找我做什么?”
“一万大军就在钧天堡外安营扎寨,逼着堡主尽快将您交出去呢。”
叶绫雪若说心里不激动必然是假的,可这事也没有什么可激动的,一个丫头将这件事告诉她有什么目的,这个念头在叶绫雪脑海翻转起来,盖过了对容谦来救她的喜悦。
华凌辉曾说,他传书信一封让容谦过来救她,容谦若离开燕门,得益的人势必是华凌辉,他在西沙燕门和长门关上下了不少心思,不可能就此放过大好机会。所以现在容谦出现在这里,是华凌辉的心计使然了。
“丫头,去帮我请钧堡主来,有事要与他商议。”
“什么?七皇子妃不想见容大人吗?”
“不想见。让你去请钧堡主,听不到?”
“是……”
要知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