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斯东将玛格丽特送回了红房子里面,那位车夫收了盖斯东的钱也乐的高兴,一不用累死累活的赶车送人,二还有钱买酒喝。

玛格丽特坐在车厢里面,她原先一直坐的直直的,眼神有些悠远,而现在,她正躺在上面,睡着了。

窗外的雪花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没多久,就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年轻人吐息间有着薄薄的雾气,他仰起头的时候,那些冰凉的雪花有的就落在他的鼻尖上,冻得人一哆嗦。

“喜欢下雪吗?”盖斯东问,却没有听到回音。他略微打开车门看了一眼,那不大的车厢里面,穿着绛红色天鹅绒长裙的女子正安然入睡。

阔别了四个月再一次相见,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熟睡的样子。

乌发掩面,五官秀丽,她本就苗条,如今更是清瘦的仿佛只剩下一指身躯。

那个在他面前几乎永远自信而沉稳的玛格丽特,如今毫无防备的睡着了,就像是回归了含有羊水的母体一般。

他的心为这个比喻而动了动,他想:所以,我是那个让你觉得暂时安全的存在,还是,只因为是现在仅有的?

年轻的男人关上了车厢门,他挥了一下手中的马鞭,不作他想。马儿嘶鸣了一声,然后向前跑着。

红房子里面,娜宁穿着深色的棉衣外套站在门口不时的张望着,大厅里朱莉喊道:“瞧见了吗?”

“还没……”娜宁的话语拖了一个长长的调子,正当朱莉抬起头来的时候,对方却惊喜第喊着:“来了来了——”

朱莉急匆匆的走过去,待她来到门口的时候,只见院子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车上面明显是盖斯东,没多久,从马车里下来一个人。

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涌现了泪水,朱莉抓了一条手绢擦着眼泪,娜宁干脆跑了过去,眼眶红红的。

那雪已经积累的很厚了,小姑娘差点摔倒,但幸运的是,她最终还是安稳的跑到了玛格丽特的身边。

玛格丽特被小姑娘紧紧地抱着,她听到娜宁的哭声,她喊着夫人,声音到后面有些哽咽,而显得含糊不清。

玛格丽特弯腰回抱了娜宁。

这一通安抚下,几乎过了七八分钟。

“好了,在呆下去我都会被冻死的。”盖斯东玩笑道,娜宁终于醒悟了过来,鼻尖红红的,她拉着玛格丽特的手,说:“我们先进去,夫人,我们先回家。”

玛格丽特有点怔楞,直到现在她才有时间重新打量自己现在的住所,被称为家的地方。

大雪覆盖了它的屋顶,像是盖上了一条厚厚的棉被。

院子里的植物都结上了银霜,门前有着两排脚印。外扭着,又短又急。

朱莉冒着风雪过来,同样的抱了抱玛格丽特,并且亲吻她的面颊,年长的夫人哽咽地说道:“回家就好……”

玛格丽特的眼睛有些酸涩,但她不能再哭了,所以她扬起一个笑容。

他们进到了大厅,屋子里壁炉里的火烧的很旺,里面已经有厚厚的一层烟灰了,看得出一直在加柴。

朱莉和娜宁有些手忙脚乱的让玛格丽特坐着,她们都想让玛格丽特得到照顾,但人多手杂,到最后,当玛格丽特坐在沙发里,还得到了一条暖和的毯子后,她叫住了两个人。

“坐下吧,让我看看你们。”

这话令娜宁又哭出来了,她趴在玛格丽特的膝盖上,掩住自己的面颊,她哭泣到说不出话来。

玛格丽特垂眸安抚着女孩儿,抚摸她的头发。

朱莉说了很多,几乎想要把这四个月来的话语都说出来,娜宁不说话,只是继续靠在玛格丽特的膝盖上,那双小手紧紧地搂着她,就像是不这样做就会失去一样。

盖斯东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大衣搭在沙发扶手上,现在,没人去计较一些不必要的礼仪了。

一个哭累了,一个说累了,待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吃饭,是的,夫人,您一定饿坏了!”朱莉喊道,她搓弄着围裙,又吸了吸鼻子,然后疾步向厨房走去。

娜宁也擦了擦眼泪,她鼻尖还是红红的,眼睛跟兔子一样。

“夫人,娜宁去给您弄好吃的。”玛格丽特吻了吻女孩儿的面颊以表示感谢。

“怎么样?”

玛格丽特收回视线,看到对面的盖斯东,她拢了拢身上的毛毯,这身体可还没完全好起来,若再来一次,她怕自己熬不住。

“很难,很痛。”黑发的女子低声说,她靠在沙发背上,让自己陷入到柔软的沙发里面。

壁炉里的火焰哔哔啵啵作响,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玛格丽特听到对方一阵低低地叹息。

“我知道。”

女子的心神一动,她抬眼望向对方。

黑发的年轻人正瞧着她,那么专注,就像是漫天雪花中只有她这一个物体,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依旧不曾改变吗?”

玛格丽特轻轻一笑:“如何能变?”

年轻人也微微一笑:“及时止损。”

玛格丽特懒懒抬眸:“你知道的,我向来是一个固执的人。”

对面的年轻人再一次叹息了一声,不过很快的,无法压抑的闷笑回荡在壁炉旁边。

玛格丽特看着面前笑的肩膀抖动的男人,微微凝眉,佯装生气道:“您要是再继续笑下去,我可不会原谅您,盖斯东·加瑞尔先生。”

“哦,好吧。”年轻人擦了擦眼泪,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外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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