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芒将玛格丽特送回了住所,期间他们没有过多的交谈,但一切似乎都已经妥帖了下来。有些事情,不需要再说,但彼此已经明白。
正如阿尔芒之前所做的,他吻过了这个女子,吻别了他那段爱情,而今以后,他们都将有新的开始,或许,不久以后,他们还能找到最合适的位置进行相处。
谁也没保证什么,但不论是阿尔芒还是玛格丽特都心胸坦荡的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玛格丽特刚进门朱莉就迎了过来,抓着她的手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深怕她又生病了。
“我没事儿,别担心,朱莉,现在我要去卧室,像往常一样别打扰我,好吗?”
“我知道了,夫人,但到时间吃饭了我可不会再听您的。”朱莉气鼓鼓的说着。
玛格丽特笑了起来,“我总会乖乖用饭的,别担心我会钻狗洞跑掉。”
“哈,就是真有狗洞我要是一发现准给您堵起来!”朱莉高声说着,并且做了个用力的动作,把玛格丽特逗笑了。
“好吧,去忙你的吧,朱莉。”玛格丽特说完向二楼走去,她关上卧室的门,端坐在软椅上。面前是公爵夫人的小女儿玛琳娜的画像,这几天她每天都对着这一副画像,生病中自然想不出什么点子,并且越加烦闷,只是这会儿心平气和的凝视后,她就发现了许多以往没注意的细节。
像是那头金色的秀发,若按照那个人说的,它们是褐色的,打着卷儿的,披散在一个十五岁的纤细的姑娘肩头上,它会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呢?
玛格丽特闭目思考着。
少女纤细的身子,瓷白的肌肤,还有和母亲肖像的高高的颧骨。
十五岁的年纪,该摆放在她身边的是什么呢?
嫩绿的长草,鹅黄的嫩蕊,娇俏的容颜。眼光照耀在宽边帽檐上,那些细小的碎花就像少女的笑靥一样动人。大大的裙摆盛开着,那些闪亮的除了笑容还有什么呢?
宝石?像星光一样?点缀在什么上面呢?
波光粼粼的塞纳河,精致的缎带,蓝色的像是萃取了天空颜色一般明亮,那细瘦的腰肢得让人发现啊!
玛格丽特勾唇笑了起来,她拿起自己找人特意做的一些笔,在稿纸上开始绘制。
削尖的特殊炭笔在纸上勾勒出少女的身形,奥德耶公爵夫人给出的信息单调又苍白,吝啬的让人皱眉,巨大的画像是没办法看出玛琳娜小姐的整体的,但人的身形是有规律可循的。
从颈侧到不够挺拔的双肩,手指的弧度也暗示着ròu_tǐ的丰腴程度。毫无疑问,玛琳娜是一个有些瘦削的姑娘,肌肤还有些微微的病态的苍白,但可喜的是她的肩头圆润让她身上有着少女的活力和红润。
玛格丽特一边对照着让朱莉托人搜集来的一些信息,一边勾勒出公爵小姐的身形。这并不保险,但她只能孤注一掷。
了解一个人的身形才能为此做出合适并且完美的服饰。
所谓的服饰,重要的是掩饰住穿着的人的缺点,然后放大其自身的优点。所以在此之前,掌握好对方的身形线条是极其重要的。
玛格丽特花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最终有了一份满意的样本。她放下炭笔,凝视着画里的姑娘。那并不是一副极好的身子,它有着令人皱眉的缺陷,那是她要掩饰的,而这具身体漂亮的地方则在于主人的肩头和锁骨。
“叩叩。”朱莉敲门进来,玛格丽特并未拒绝,她起身动了动自己的脖子,然后笑了一下。
“走吧,朱莉,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活儿。”
“夫人这样才对!”朱莉欣喜的说着。
娜宁还给玛格丽特做了饭后甜点,并不甜腻,放了些栗子蜜的甜点微苦却味道绵长,余香很久。
大约休息了一个小时,玛格丽特再次坐定在椅子上。
桌边的放着一个从塞弗尔出产的花瓶,粉色的彩釉上还镀了一层金色,华丽的设计被甜美的色调中和,使得那里面插着的白色的山茶花显得俏丽多姿。
玛格丽特的视线又落在烫金书籍上,那上面还放着一支有些失去水分的干花,因为没怎么保管好,所以现在花瓣变得泛黄和残旧,蕾丝缎带绑缚在失去水分的干枯的茎叶上,倒是有些可惜了。
玛格丽特伸出手将缎带和花枝分离,那一支山茶花就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她把缎带绑缚在手指上,然后起身走到了窗沿边,调整了画像的角度,玛格丽特半靠在窗沿边上,乌黑的眼睛盯着画像里的少女。
她往外探了一点身子,纤细的手指和缎带在半空中飞舞着。
窗外的阳光适时地洒落进来,玛格丽特抬起手指看了一下,阳光像是穿透了蕾丝狭小的缝隙,奋力挤进来一般,有些一闪一闪的,而窗外大片大片的蓝天又让这白色和银色交杂的类似变成了一种淡淡的蓝色。
玛格丽特垂眸思考着,指间的缎带像是展翅欲飞的小鸟一样。忽然,她笑了起来,心里有了主意。
黑发的女子疾步走向了桌椅边,素手拿起了炭笔,她的速度很快,纸笔间却细腻,待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后,她才终于放下了笔,一地的面包屑沾染了炭迹。
玛格丽特起身,乌黑的眼睛满意的凝视着手里的设计稿。
“他们会瞧见的,会瞧见你的完美。”她低声说着,欢喜的双手捧着画稿转了个圈儿,华丽的天鹅绒裙摆像是盛放的牡丹一般婀娜多姿。
玛格丽特从卧室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