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周小青被方蓝抱在怀里,周小青轻轻的拍方蓝的肩膀,方蓝不放开。
周小青那一群人于是在前面等她。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我都要见不到你了。”
“我在这儿,就在这儿,我来了。”方蓝抱着周小青,就像抱着一辈子的爱情。
方蓝问周小青“你要去哪儿?”
“我们去宜川。”
“去西安吧,这边还要打仗,先到西安,等不打仗了再说。”
周小青说“我这么多朋友都在这里,怎么能一个人走。”
“那就一起走,卡车拉的了。”
我站在山西人的角度上反对了一句“蓝蓝,这得看人家的意思,你就把他们送到宜川,人家是走是留再说。”
他看到我们一群兵,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我想起把他的打火机送给了凌美子,就过去把他拉到了一边。
“哎,说正经的,那个送女孩子礼物得送点啥?”
“那我能知道啊?我要知道的话,周小青现在就是方夫人了。”
“你看,蓝蓝,哥们儿出动了六百人,跟鬼子干了一仗,躺下了两百个兄弟,连尸体都没来的及带走,就护着学校杀了出来,你知道,太原一没,这儿啥也买不到,你冲我这些兄弟的面子,去西安帮我弄点儿送女孩的礼物。”
方蓝叹了口气“你总是找让人不能拒绝的借口。好,冲这些殉国的兄弟,我答应了。”
“走吧,就一辆车,你能拉几个算几个,先走吧。”
“好,再见。”
我们站在岸边,望着他们离开,我多么想和他们一样可以扭头就离开啊,不要管这纷乱的局势,不要管这该死的烂仗。
我对着他们挥手,他们消失在了夜里。
民族大学其实从这一天就分崩离析了,我挺搞不懂他们的,为什么山西这么宽松的政治环境他们还要走。
其实那天他们吵的非常厉害,涉及了很多敏感话题,我也不多说了。
处理完民族大学的事情,等我们再回来老虎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日军的一个联队进攻受挫以后在远处构筑了临时阵地,然后,他们在王靖国处的攻击更加猛烈,而在新军方向攻击的部队,在彻底击退新军后,对老虎山进行了包围。
大概有五千人的日军渐渐汇聚到了老虎山。
我一回到指挥部,了解完情况以后,告诉神仙“没事儿就放几炮,我去睡一觉,折腾了两天了。”
我们有重炮啊,我们现在有武器。
还有六百发120毫米的炮弹和一千发迫击炮的炮弹。
我们的弹药比较充足。
通,通,通。
日军都没有携带重武器,于是他们在下面谷底和对面山上不停的享受着我们送给他们的炮弹。
新军的撤退在二战区高层引起了巨大的震动,这次撤退,引发了后来一系列的争端和战争。
阎锡山看着王靖国发来的电报,暴怒不已。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
“红色组织是要干什么?新军是山西的部队,是打日本人的部队,这是叛变,是叛变。”
有卫兵冲进来“主席,最前沿的部队,投降日军了。”
阎锡山的身子一震,他喃喃问“投降了多少人?”
“一个师,全降了。”
这是晋军第一支正规部队成建制投降。
山一般坚强的阎锡山颓然坐倒。
“为什么就守不住山西?为什么就守不住?”
参谋长在问“主席,局势太差了,山西,怕是守不住了,该制定撤退到陕西的计划了。”
“去吧,你们研究去吧,给王靖国发报,坚守三天,为部队转移提供时间。”
“是,主席。”
有将军问“老师,这新军怎么办?这是咱辛辛苦苦自己拉起来的部队,用的咱的装备,领的咱的钱,军官也许多都是咱的人,不能放弃啊,不能就这么给了红色组织啊。”
阎锡山问“还有什么办法?咱们的部队快打完了,制不住新军了。”
将军道“张培梅将军或有办法。”
前线督战部。
张培梅将军面如死灰。
“传达阎主席的电报给王靖国,三天,少一分钟都不行。”
“是,将军。”
“新军的情况,详细一点告诉我。”
士官道“第一纵队已哗变,撤出了战区,向吕梁方向转移,二四纵队与一纵队呈品字形在吕梁地区。”
“如何哗变的?”
“新军总司令被软禁,薄掌握了最高指挥权,一纵队大部分晋军军官被捕,整个一纵队已彻底哗变。”
张培梅的脸黑的怕人,他不愤怒吗?他当然愤怒。
“唇亡齿寒啊,都是部队,国家危难之际,怎么就能夺权兵变呢?哎。二四纵队如何。”
“不清楚,只知道二四两个纵队向北移防,没有消息传回来。”
“三纵队,五纵队呢?”
“三纵队在与三千日军血战,伤亡惨重,已有奔溃态势。五纵队在后方,多次给五纵队发布作战命令,但五纵队一直按兵不动。”
张培梅将军想了想,抬头,望着西北方向“给延安发电,给周代表发电,新军若不服从二战区命令,我张培梅,就拿薄的人头祭旗,拿陕北十万人的血洗地。”
士官浑身一震,眼泪直接涌出。
“是!将军!”
“命令,所有部队听我指挥,前线部队收紧战线,放弃各阵地,向19军和196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