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传奇摆了摆手:“也不是真让你去教,就是给楚天跑跑腿罢了。楚天才是真正要教孩子们武功的人。”
汪达坤很受伤。
噗——
楚天一口茶水喷出去,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孟传奇:“这事不太妥吧,人家可是精刀门的门主,给我当跑腿的?再说,你随便安排个人跟在我身边就行,有事我叫他们去办。”
孟传奇冷哼一声:“那怎么行,你是我孟家选出来的武学传承人,身边必须得有个有分量的人跟着。这事就这么定了,等我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再把达坤换下来。”
更合适的人选?敢情自己还是个临时工!
汪达坤内伤不轻,老爷子,你也太伤人自尊了吧!
楚天学着洪伯临走时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汪达坤,他表示无能为力。孟老爷子作出的决定,谁敢不从?
不过楚天倒是很臭屁的想,汪达坤是堂堂精刀门的门主,手下下几百号兄弟听他吆喝。自己要真有这么一个牛逼的跟班,那倒也是件值得每晚睡觉都笑醒的好事。
爷仨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楚天却猛然间感觉似乎有一种不好的事情正在接近。
楚天不信鬼神之说,可是这样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好的感觉他一时说不清,心里却微微的开始有些着急了。
“我有点事情想找洪伯,我先失陪一下。”楚天站起身。
孟传奇道:“罢了,今天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商量。”
目送着孟传奇回了别墅,楚天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你怎么了?”汪达坤觉得楚天有些不对劲。
“我担心洪伯。”楚天道:“你先回去吧,我到外面看看。( ”
说罢,楚天快步朝着孟宅大门口走去。
孟家的花园很大,刚才几人谈话的地方在后院,距离大门口有很远一段距离,即便楚天脚步飞快也用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到。
大门紧闭,不过一旁的小门却开着一条缝隙——洪伯没回来,否则门就应该是关着的。
可是时间这么久了,洪伯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楚天心头的担忧又加深了一层。
他推开小门走出去,夜色有些暗,把一切足迹都掩盖住了。可是楚天还是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洪伯走过的痕迹,他沿着这条足迹走向宅子后面走去。
一棵长了几十年的老树,树干很粗,树枝也很结实。
洪伯的身体被吊在树上,双臂向上举起,整个人垂在半空。由于他的长褂子把全身都罩起来,模糊的月光下看起来他更像一根木桩。长褂下面露出一小截腿,以及穿着黑色布鞋的双脚。
嗖——
一支飞刀划破夜空,朝着洪伯飞过去,刀影闪过,划破了他的脸。
甩刀子的人明显对力道掌握得很好,刀子没有伤到洪伯太深,又恰到好处的让他的脸立刻出现一道长长的血印子,鲜血从伤口里渗出来,很快便滴在了草地上。
嗖——嗖嗖——
接连又是几把刀子极快的闪过,洪伯的脸上、身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划痕,血染红了衣衫,也染红了脚下的绿地。
红色的血,绿色的草,看起来是那么触目惊心。
每被划伤一下,洪伯便骂脚下的人一句。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有本事一刀杀了老子!”
“净玩这些阴暗的手段,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诅咒你们死后下地狱。”
“来吧,都来吧,爷爷在这等着你们,有本事全使出来,别让爷爷小瞧了你们。”
洪伯在孟传奇身边服侍了几十年,从来都是一副实在、不苟言笑,很细心的样子。这样细心体贴的管家很容易让人以为他就是一个没脾气的老好人,蔫巴人。
可是,所有人都错了。洪伯也是血性男儿,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他心里有气,有气就会撒气,此时他以骂人的方式正发泄着心里的恨与怒。
有血流进他的嘴里,因为太过生气,他说话时嘴张得很大,这样就不可避免的扯到了伤口。于是,就有更大量的鲜血流进了嘴里。
他的牙全被血染红了,张开嘴说话或者狂笑时,那样子看起来极狰狞恐怖,却又让人心疼。
嗖嗖嗖——
站在地上朝着洪伯甩刀子的忍者们并没有因为洪伯的叫骂而对他仁慈,人人脸上一副冷漠的样子,与石桥美奈没什么区别。
他们手中的刀子不断的向洪伯甩出去,有时嘴角会带着一丝戏谑——这种游戏对他们来说是很刺激的,能够刺激起他们的心魔,能够让他们变得亢奋且有极大的满足感。
当有一个活靶子任由他们甩刀子,然后再看到这个活靶子鲜血淋漓的像刚洗过血浴,再听活靶子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他们就会觉得这是枯燥的任务中一项极有乐趣的调味好戏。
如果活靶子能够跪地求饶那就更好了,他们内心的满足感就会瞬间爆棚,这场调味好戏也更精彩。
于是,他们手中的刀子便毫不吝惜的甩出去。
石桥美奈静静的站到一边看着眼前这个情景,她没有阻拦手下人的行为,更没有把头偏过去。
——她在看,而且看得很认真,嘴角还带着笑。
“石桥美奈,你做这些无非是想引楚天出来。”洪伯把视线转移到石桥美奈身上,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楚天一旦出来,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马上杀了你。他的功夫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