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眼前这个从来都仿若神诋一般的男人,事实上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懂得何为情爱、知道何为苦痛的男人。如今他又怎么能要求他如同神诋一般,在看到自己女人要死的时候,还冷静自持?
六子坦然,换做他六子,他自己是做不到冷静自持的。一个充满血性的热血男子,在自己的女人就要死的时候,若是什么都不能做,怕是会几近疯狂。而眼前这个似乎从来都神诋一般的男人,说到底却也只是一个热血男儿罢了。
而眼下这男儿就这般的坦然在他面前,剖开自己的神诋一样的外表,把那颗也是热血难凉的心,把那从不轻易给人看的柔软剖析给他。楚天抿唇,他之所以把柔软袒露在他六子的面前,是因为他觉得六子会懂。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拒他未曾明说,可是六子懂。和楚天同样一身血性的六子,他懂,懂这个男人此刻心里的悲伤,懂楚天满心的伤痛和无奈,懂他方才那般平和温淡话语的底下,藏着是多么无奈的悲哀心绪。
六子忽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忽然就懂了,也明了了。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楚天如此,眼前这个从来都像是神诋一样的男人,从来也只会为他真正放在了心上、在他心里占上了位置的人,而如此失态。
更何况,就算神诋也有为爱堕落的时候。当真正涉及了心里那方柔软所在的时候,谁都会忍不住失去冷静和理智。六子嘴角绽开抹笑,他瞧着楚天,眼里是坚定色彩和终于明悟的轻松。
终于不用再说服自己去阻止这个男人,终于不用再阻挡自己也认为应该迈出去的步伐,六子是真正的放松下来,笑着望着楚天,六子的声音里竟是难得的透着一丝解脱般的轻快意味,“天哥,想去曹家的话,那就去吧。”
于是再后来的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了,有了六子的默许和帮助,楚天隐秘又快速的安排好了这一切。在爬山旅途的中间打晕了罗琦琦,山下早有六子安排好了在等候着他的两辆轿车。
送罗琦琦回去城郊别墅的六子,以及那个刚才下去的,楚天也很熟悉的司机,这一切安排好的事情都来的顺理成章和水到渠成。楚天抿唇,把指缝里还未燃尽的烟捻灭在了烟灰缸里,眼里有一丝血红的嗜血意味一闪而过。
车子刹车在曹家大门的不远处,楚天闭了眼眸,一瞬间后再度睁开。昨夜的一切和这中间的算计一一在他脑海里闪过,楚天唇角上扬,勾出一个嗜血冷讽的弧度来,低低的话语打从唇齿间蹦出来,“曹家…”
一瞬间和曹家的一切恩怨都打从楚天的脑海里过了一遍,擦起火花却又湮灭。就像那支被楚天dian燃的香烟一样,都还没来得及真正燃烧殆尽就已经被无情的碾压毁灭,只有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烟味证明着它曾经真正存在过。
楚天抿唇,把曹家的一切罪行都记在心里,却也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急。这仇得报,却也得慢慢谋算。他不能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