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家园!”
裴元绍的死,并没有击溃高远军士兵的士气,他的悲壮,反而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他们的身体中,勃发出了一种难言的力量,支撑这他们本已经灯枯油尽的身体。并让他们手中的利刃,一次次切开敌人的胸膛。
在这场实力相差悬殊的肉搏战中,五倍力量的袁军,却是在高远军士兵无畏的气势下胆寒。
一开始,袁军便遭受了当头一棒,但随后,拥有优势兵力的他们占据了主动。
然而,高远军士兵舍生忘死下,想要活命的袁军士兵开始畏战。
“进攻!进攻!”田畴不断催促着士兵进攻。
但是,怕死的士兵难以发挥战斗力,一方面怕死,一方面又被将领催逼,这导致袁军士兵的战斗力更加下滑,大量士兵倒在了高远军的防线前。漫长的防线上,往往百多名袁军都不敢去进攻十几名高远军士兵。虽然在军官的催促下勉强进攻,但却是一触即溃。
平型岭北面。
周仓已经不知杀死了多少敌人,当脚下山体上的敌人露出胆怯神色的时候,他俯视敌人的领军大将淳于琼。
“为主尽忠!”
“保卫家园!”无所畏惧的口号声中,百余名士兵在周仓的带领下,却是对近千全军发起了反冲锋。
淳于琼一开始认为,拥有五倍力量的自己,会很轻松的就能够夺取山头,可没想到,损失过半后,竟然还没有真正踏上山顶半步。
周仓当先撞入敌人战阵,手中大刀肆意挥舞,便带走了太多袁军士兵的生命。至此,他和他麾下的士兵,如同群狼冲入到了羊群之中。
尸横遍野的战场,就是地狱一般。袁军士兵已经在这地狱之中胆寒,又被周仓这么一冲,顿时士气全无,本能转身逃命。
而地狱的制造者,无所畏惧的他们越战越勇。
“顶住,给我顶住,不要跑。逃跑者杀无赦!”淳于琼心惊肉跳中,就去拉每一名从身边跑过去的士兵。
然而一切都是身外之物,小命最是要紧了。只为吃饭拿饷的袁军士兵,没有什么信念和军魂可言。顺风的时候自然是一拥而上,有事的时候,自然是一哄而散。
“淳于琼!匹夫纳命来!”
“哇呀!”淳于琼这才发现周仓已经杀到面前了,他肝胆俱裂,转身就跑。
由于淳于琼跑的太快,导致周仓这一刀没能劈到。他顺势刀锋撑地,飞身一脚踹出去的时候,正中淳于琼腚门。
“呜啊!”轮到淳于琼飞了起来,吧唧落地,叽里咕噜阵阵惨叫声中,滚下了山。
随着淳于琼本阵的溃败,这一半山体上的袁军全军败退。
另一侧。
“什么?淳于琼将军生死未卜?”正在准备组织一场集团冲锋的田畴,得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一沉。随后,他便注意到身边越来越多的士兵,露出见到鬼神般的恐惧。
田畴下意识顺着士兵们的目光望去,便见山顶前,高远军士兵排成排,个个浑身浴血,受伤者被搀扶着,坚定站在防线上。竟然有士兵扶起了裴元绍无头的遗体,而身边另有一名士兵,双手捧着滴血的头颅。
裴元绍狰狞的双目,依然冷视着袁军。
血染的风采,壮士的气概,极大的震慑了袁军士兵,许多人不由自主的发抖,只是三十多米的距离,但已经没有人敢于进攻高远军的防线。
“撤退!”田畴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袁军如潮水般退去,而高远军活下来的三百余壮士,他们就站在自己的防线上,静静的,坚毅的矗立在那里。这就是高远的军队,被他赋予信念和军魂的队伍。
半个时辰后。
毫无士气的袁军士兵,龟缩在平型岭下的西北角。
被一圈士兵包围的淳于琼,惨叫一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哇,我没死!”
田畴大松一口气,“淳于琼将军,我军只剩下了四千人,怎么办!”
鼻青脸肿的淳于琼更加肿了,他带领一万骑兵到来,转眼就没了六千人,山头也没有攻下来。淳于琼就十分后悔,早知道山头这么难攻,就一鼓作气冲击出口了。
就在两人都没有主张的时候,一员小校从入口方向惊慌而来,“报……,大事不好料,入口敌军行动了起来!”
“报……,大事不好料,出口的敌军行动了起来!”
淳于琼和田畴同时脸色大变,这必定是高远军发动总攻了。
俗话说赶鸭子上架,没有主张的两人,立刻被逼出了决策。
“突围!入口突围!”攻山损失惨重的淳于琼,作出了决断。而田畴,也已经不保有任何胜利的希望了,能够突围,就是成功。
于是,淳于琼集结了所有兵力,四千人,开始向入口的赵云部发起攻势。
淳于琼和田畴一马当先,没走多远,就遇到了赵云。
赵云横枪立马,刚毅的面庞不见任何表情,一双星目冷视到来的袁军。白袍银枪,威武不凡,身后骑军杀气腾腾,这让袁军士兵不敢向前。
人的名树的影,淳于琼一阵心悸,却是叫道:“田将军可去迎战赵子龙。”
田畴眉毛一拧,鼓起勇气提枪策马疾驰而出,呼道:“我乃北平田畴!”
而赵云毫无动静,只是驻马,仿佛眼前根本没有即将杀到的田畴,他身后的骑军也是如此。
田畴便有一种完全被忽视的羞辱,他奋起所有的力量,近前后长枪飞刺了过去。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