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审讯完,并没留下活口,回到马车,就听到保成已经恢复了精神,唧唧喳喳的。
腻在冰凝怀里手舞足蹈,保成原本握剑的右手还缠着白布条:“哇,那刀子过来吓死我了,好在阿玛帮我挡了下,那些山贼真阴险,居然装死……”
冰凝搂着兴奋过头的小家伙,温柔的听他诉说,很满意他今天的表现。一直以来她都担心他被保护得太过,没有临阵对敌的勇气;当然,今天也是她头一次被人保护在身后,心底泛起的温暖,就是感动吧。
“保成手伤了?”康熙上了马车,先注意到了儿子的手。
“我没事,阿玛,您有没有受伤?”保成上下仔细检查。
“保成握剑手太用力,虎口磨破了。”冰凝眉头微颦:“你胳膊伤了?”
康熙一愣,低头看了看,原来左胳膊划破了,“嘶”倒吸口气,这会儿才觉得一抽一抽的疼。
“阿玛,疼不疼?”保成大眼蓄上眼泪,要哭不哭的,手忙脚乱拿起茶几上的伤药就要到他身边去,吓得腿肚有些发软,险些栽倒。
冰凝忙伸手拽住,康熙也唬了一跳,温柔的安抚他:“就一道口子,没事,都不流血了,保成帮阿玛上药,马上就不疼了。”
保成吸了吸鼻子,凑上来:“好,保成给阿玛抹药。”
冰凝上前,拿剪刀将周围布料剪开,方便保成动作,保成小心翼翼的,不停的问:“疼不疼?”
“好了,阿玛没事,咱们保成是个小巴图鲁呢!”康熙完好无伤的手摸了摸他脑袋瓜,见他还是不开心,指了指一边挂晾着的衣裳,逗他:“看,你额娘可真聪明,亏得把这衣裳留了下来,不然明天可就没得换了!”
可不是,本来就剩两套,刚刚才换上一套,现在唯一的一套也穿在了身上,晚上可就没法换洗了。
“哼。”保成气哼哼噘嘴:“让那些山贼赔我们的,他们贼窝里一定有很多银子!”
康熙哈哈大笑:“好,你把小云唤下来,容若他们离这应该不远,阿玛让他们扫平贼窝给你出气!”
放飞海东青带着手书去找尾随在后的侍卫,马车继续前行,因为父子俩都受了伤,出了这片密林之后,冰凝就找了最近的农家借宿了一宿。
保成到底年幼,半夜发起烧来,小脸通红,满嘴胡话,康熙倚在床头满脸担忧,心疼又后悔:“明知道有贼匪,我该等侍卫一起的。”
“保成只是受惊,他没见过那种场面,以后见识的多,慢慢就好了。”冰凝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孩子塞进被窝里,她也担心,但不像康熙那样紧张。
康熙下意识皱眉:“你还准备让他以后多见识?”
冰凝微微摇头,不和他争辩,见他唇瓣干涩发白,给他倒了茶水:“你失血不少,快歇着吧,保成我会照看着。”
康熙难得见皇后这么关心他,心神一荡,还是摇头坚定拒绝:“你身体不好,都忙了一天一夜了,看你脸白的,快躺下吧,保成有事我再叫你。”
冰凝已经很了解康熙的性情,没再争辩,依言躺下,她脸色不好是因为白天长时间动用神识的缘故,身体有些吃不消。
闭上眼,只觉温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呼吸放缓,薄被下的手接连捏了几个印决,很快头顶斜上方康熙的呼吸变得绵长沉重。
抬头望去,果见他已经歪着身子睡熟了,起身替保成盖好,小心越过他扶康熙躺下,搭着他脉搏探了探,倒是没有大碍。
地下宫殿建成不久,她就开始尝试炼丹,丹房下还引来了地火,普通丹药炼制不费气力,只是她身为化神修士,芥子空间哪里有低阶灵药,倒是在一个储物袋里找到了一些灵草种子,可成熟也是需要时间。
这几个月,也只是将佟贵妃留下的那些药材的生之力提取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看看这两人一个伤一个病,冰凝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回去之后还是先是得尝试用此界的药材炼丹,毕竟灵气也很充足。
康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耳边小孩叽叽咕咕偷笑,没有受伤的右手一把将他揪住,睁开眼,就见晨光下小东西脸蛋红扑扑的,半压在他身上,见他醒来高兴得直扭:“爹,您醒啦,有没有不舒服?”
看他这么精神,康熙心情大好:“不是保成不舒服吗,昨天晚上是谁吓得哇哇乱叫的?”
保成这次没被他气到,眉眼弯弯,嘻嘻笑道:“所以阿玛担心我,都没睡好是不是?”
骨碌一下滑下床,不等康熙反应,忽然尖声大喊:“太阳晒屁股啦,还不起来?”
康熙目瞪口呆,就要下床抓他,保成咯咯笑着往外头逃窜,一边嘶声喊着:“娘——娘——快来救我啊,爹要打小孩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冰凝站在门口挑眉看着屋内。
康熙衣裳凌乱,一手揪住保成的衣领,一手高高扬起,听见门口动静,扭过头,耳脖子都红了,放下手结结巴巴道:“这、这孩子太不象话了,我……”
保成吐了吐舌头从他阿玛掌下逃了出去,门外传来两个小孩欢快的笑声,是这户人家的小孩,比保成大了一两岁。
“他在鹦鹉学舌。”冰凝唇角勾起微小弧度。
康熙胡乱点头,背转过身,掩饰性弹了弹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回床边拿起放在一边的外袍准备穿上,一只纤纤素手接了过来:“你手不便,我来吧。”
微服出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