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陌见状心里突然地生了几分豪情,这样的男人不管以后会如何,至少这一刻,他给了自己山一样的依靠。
陈国主脸色变了几变之后,突然地开口:“皇上,若当真如此宠一个妇人,老臣无话可说,也无须多说……”
说着起身。
夜如晦开口:“等一下……听闻你只带三百骑士进京,是吗?”
陈国主闻言倒是不动颜色,只嗯了一声:“皇上,可是想用我的兵士做什么事情吗?如果皇上有需要,但凭吩咐,我这三百人,平平常常也顶个三五千人……”
话里机锋尽显。
夜如晦笑了:“就算顶个三五万人,又远水解不了近渴,陈国主以为呢?”
“皇上的意思是现在就要用人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夜如晦突然眉眼凌厉起来,一拍龙案,在苏筱陌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突然从内室窜出来六个黑衣人,抽出兵刃将陈国主围了起来,那森森的刀刃闪着寒气,逼着人寒毛都竖了起来。
苏筱陌瞬间明白了夜如晦的意思,不禁替他捏了把汗——他真的就这样行动了?
连她都不知情,当真瞒得好严。
只是,这样子当真可行?陈国主进京怎么可能毫无准备?
当真只带三百骑士?
就在这时,被围在当中的陈国主竟然动也未动,只是冷冷地笑了:“皇上,这是何意?老臣怎么看不明白?”
“陈国主,蔑视贵妃娘娘,等同蔑视朱雀王朝,秋祭之际,携重兵进城,意图不轨,更连年扩疆土同室抄戈,朕顺应天意收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夜如晦一字一顿,早不复刚才的妖孽与谈笑,凛然之气让人心生敬畏,苏筱陌这一刻看着他,不知是自己换了心情,还是他换了一个人,感觉都不同了。
宝剑锋从匣中起,剑不血刃直斩魂。
在他的注视下,陈国主那傲然的眼神慢慢地变成了疑惑,而后现了几分惊悚:“你的意思,当真是想灭了我?就这么简单?不计后果?”
“朕只是顺应天意而为之,若有后果,朕自会承担。非朕灭你,天灭你!”夜如晦长袖一甩,更是霸气外露,君临天下,今日始!
苏筱陌站在他身边,嘴角弯起,那笑容由嘴角到达眼底:这就是她要的男人!
“你!你不敢杀我,我有两子,他们会领着千千万万的陈国兵士前来要人,便是你这灵域,也不够他们踩上两脚,夜如晦,我敬你祖封我万里江山,一直对你隐让再三,论贡赋,哪年少了一分一毫,论出力,江山安稳敢说没有我陈国的功劳?你倒好,只知享乐游戏,好的没学会,这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招式倒学得很足,老夫什么都不说,要杀便杀,要砍便砍,只是这摊子看你怎么收拾!”
陈国主已经恢复了神智。
确实,他说的也是苏筱陌所想,杀陈国主一人不难,难在后果怎么收拾?
他那两子的事情夜如晦可曾考虑?
没想到夜如晦倒笑了:“你在我手,还怕陈国江山不归我所有?我倒期望你的两个儿子都孝顺,孝顺到足以忽视陈国江山美人的诱惑,拿它来换你,若不然呢?他们会顶着谋反的名声来灵域?再说,我听闻你的两个儿子并不和睦,而且他们对于你分配的疆土并不满意,他们认为你分给他们的封地不过是贫瘠不堪的边边角角,而最最丰丰腴之地,都留给了你自己,还有谣言传闻,你有一个私生子,你的所有的国土要送给他,我说的对吗?”
随着夜如晦的话,陈国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他很快笑了:“那好,他们最好不要来救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处置老夫,是杀是砍,悉听尊便……”
“嘘……我怎么会杀一个功臣呢?你们陈国从史上来说于朱雀有功,所以才封赏在陈地,朕会给你一个机会的,若是你写了认罪书,自愿将江山捐出一半,朕会赦了你二子的死罪,给他们留下半壁江山,而你,也会留下一条命,欢颜在朕的天牢里日夜反省至死。
”夜如晦声音冰冷如暗夜黑铁,看不到一丁点的希望。
苏筱陌在他的身后缓缓地松了口气,有夫君如此,她无须再劳力费心。
陈国主对于他的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未有作答。
夜如晦摆了摆手:“带下去,将他忤逆之事诏告天下,功高盖主之辈,无须多留颜面……宣齐国主!”
陈国主这一刻才睁大眼睛看着夜如晦:“你……你难道要将齐国也一并灭了?齐恒,不要进来,这里有埋伏!”
陈国主突然扬声大喊,喊声却嘎然而止——他被其中的一个侍卫给点了穴,只瞪着眼睛要吞人,却没有半点办法。
齐恒走了进来,看见陈国主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深深地一揖,眼内含着歉意。
陈国主好像见了鬼似的指着他,陈恒开口道:“陈兄,实在对不住了,你我多年相交,我本该护私才是,只是陈兄的密函已被皇上所劫,皇上念及祖恩,放我一马,我不能不知好歹,只得弃暗投明,陈兄所说欲造反之事,在下实难从之,也难欺天,只得如实交待,如有得罪,还望你不要记仇。”
陈国主瞧着他,刚才的愤怒片刻间消失怠尽,好像知道大势已去,身体瞬间垮了下来,再无半点表情。
他被众人带了下去。
齐恒才对夜如晦施了大礼,被夜如晦扶了起来:“陈国主不必多礼,你能及时悬崖勒马,又识礼知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