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动歉疚的看着两个陪同他走过一路风雨的女人,她们提着三只装着狙击步枪的箱子,背负着行军囊,还要照顾受伤的他,特别是云动的那支,也只有云动这样**的体质才能长期携带着它,轻若无物,所以她们的负担很沉重。
依照云动的意思,他们要向上次一样,穿过力山山脉,从力山的北部出山,然后到上次他们合会的地方会合,走的还是老路线。
云动勉强支撑着翻过了两座山头,就再也走不动了,他的伤势影响了他的体力,他感到头晕目眩,胸口一阵阵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他挥了挥手,示意停下,三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钻了进去。
一进山洞,云动就感到双脚酸软无力,一屁股做下來后,全身发软,伊娃和曲小妹放下手里的箱子,顾不上休息,两人围到云动的身边,伊娃一伸手,解开了云动的衣衫,衣裳上印出一摊血红的血迹。
伊娃克制着手上的颤抖,解开敷在伤口上的纱布,只见那坟起如丘的胸肌上,两个血肉模糊的血洞,一处枪伤,一处刀刺伤,枪伤附近的肌肉已经发白腐烂,淋了**的暴雨,伤口被生水浸泡,已经感染了,刀伤入肉三寸,深可见骨,但不是贯穿伤,两人看得都是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曲小妹看到云动呼吸急促,脸泛晕红,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温度烫手。她焦虑地对着伊娃道:“好烫,他在发烧。”
伊娃眉头紧蹙地道:“伤口发炎了,肯定会发烧,现在得赶紧给他动手术,取出子弹。”
这时云动张开双眼,眼中已显迷离之色,他努力地笑笑,像是想宽慰一下两个女人,他张开发白的嘴唇说道:“伊娃,你替我把子弹取出來,虎牙的刀柄里还有消炎药,我休息一会就好。”
伊娃心痛地点了点头:“嗯,你忍着点。”
作为一名职业杀手,受伤是经常的事,她也曾经自己给自己取过子弹,那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她有着亲身的体会,现在要她给自己的爱人动刀子,她却下不去手了。
她伸手拔出了匕首,让曲雅婷升起一堆火,把刀尖在火上撩了撩,举起匕首,就要动手的时候,她却迟疑了,刀子举在半空,迟迟下不去手。 旁边的曲小妹更是不敢看,把头扭到一边,不忍心看。
云动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脸淡定的笑容说道:“伊娃,你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女人,并且你的刀法那么好,你动手我最放心,别犹豫了,來吧。”说完他偏了偏头,示意她动手。
伊娃银牙一咬,把刀尖再次再火上撩了两下,纤细的手抚在云动胸前的肌肤之上,他感到她的手指冰凉,微微颤抖。
“唔...”云动的鼻孔里传出一声闷哼,牙齿磨得咔咔直响,他的眼眶睁大到极限,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抖动着,突突直跳,把快要冲出嗓子眼的那声嘶吼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刀尖在肌肉里继续深入,鲜红的血却像汨汨的泉水,不断的涌了出來。
这时伊娃却沒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因为她知道,这时停下來,徒增云动的痛苦,什么事情都沒有解决,她继续在肌肉与骨骼间寻找着那颗该死的子弹。
刀尖一滞,被什么东西挡住了,那应该就是子弹,伊娃用刀尖一挑,子弹的尾部便露了出來。
“曲,帮忙取弹头。”伊娃大声的喊道。
曲小妹早已看得心惊胆战,伊娃的叫喊提醒了她,她伸手拔出了自己的虎牙军刀,有样学样,在火上消毒后,刀尖递进了伤口中。
“噗”的一声,弹头掉到地上,云动的脸扭曲到一个奇怪的形状,就在子弹头被取出的那一瞬间,一声按捺不住的嘶吼冲口而出,“啊....”
子弹被取出來了,但手术还沒有结束,伊娃锋利的刀尖割去伤口边上的腐肉,这个过程云动用极大的忍耐力抗住了疼痛,哼也沒哼一声。
子弹太深了,取弹头的过程太折磨人了,在北洲温华市郊外的松山上,云动也为自己取过子弹,但是沒有这样的痛楚难耐。
伤口流出了新鲜的血液,云动举起左手,在右胸的几个穴道上猛戳了几下,封住了血脉,血流的速度变慢了,伊娃趁机将药瓶里的滇南白药敷到伤口上,用纱布堵住两处伤口,包扎起來。
忍受剧痛的过程耗费了云动大量的体力,他全身无力地斜倚在石壁上,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便沉沉睡去。
伊娃抬胳膊擦去额头的汗水,长长的出了口气,爱怜地看了一眼睡着了的云动,低声对着曲小妹说道:“我们出去守着,让他睡一会。”
曲小妹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泪水围着眼眶打了几个转,模糊了双眼,她连忙伸手抹去泪水,跟着伊娃走出了山洞。
太阳只出來了一会,就又躲进了云层,天空有些阴暗,但沒有下雨的迹象,台风來的快,走的也快。一阵山风吹过,让人感到一丝难得的清凉。
两人在山洞外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动静,沒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伊娃就在离山洞口十几米远的地方,找到一个大石头,坐了下來,抱着两条长腿,头枕在膝盖上,想着心思。
曲雅婷四周饶了一圈,沒有发现情况,百无聊赖地走到伊娃的身边,默不作声地坐到她的身旁,一声不吭。
“曲,给我说说他以前在军营里面的故事好吗,”伊娃突然开口说道,脸上洋溢着一股恬静的微笑。
“怎么,他沒跟你说过,”曲雅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