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满头白灰,兴奋的盯着长孙无极和太妍的手,在每个变化中生出的千万个变化里拼命思考,寻找着那些变化的起源和轨迹,她看得太专注,手指下意识的微微弹动,学着那般神奇的动作,没留神屋檐上太妍目光突然一转,眼色一冷。
“啪!”
孟扶摇突然颊上一热,一股大力挥上脸,整个人向后一倾,这才听到屋檐上太妍冷声道:“鼠辈竟敢偷学神艺!该死!”
长孙无极霍然回首,目光大炽!
孟扶摇支住身子,摸了摸脸,只觉得脸上火热,半边脸颊已经高高肿起,顿时大怒。
煽我?竟然敢煽我?
老娘活了两辈子活了几十年,还没被人煽过耳光!
打人不打脸,你丫找死!
她跳起,二话不说冲了上去。
却有人比她更快,一直端坐原地的长孙无极突然动了,身形一展便直射对面屋檐,穿越那些未歇的花雨,人在半空衣袖一拂,轰然一声那半边檐角直直坠落,坐在上面的太妍正全神贯注等他的招,不防他竟然先攻身下,身子直直坠落,半空里赶紧一个翻身,如柳絮如杨叶般姿势极其轻盈美妙的翻落在地,冷哼一声正要抬手攻击,长孙无极却已落在那半边屋檐,居高临下又扬了扬衣袖,太妍一惊,下意识向后一退,结果身后墙上的窗棂突然断裂,窗子吱吱嘎嘎的倒下来,她只好向前掠,这一掠便迎上奔上来的孟扶摇。
孟扶摇捋着袖子狂冲而上,看见她被逼到自己方向,赶紧一个巴掌招呼上去,太妍一偏头,身子突然便到了她后面,曼声一笑:“凭你也配打到我?”
她话音未落,便觉眼前紫影一闪,随即“啪”一声脸上一热颊上一痛,也是一个热辣辣的耳光!
听得长孙无极带笑的语声:“我打就是她打,一样的。”
“长孙无极,你好生无耻,竟然和人联手攻我!”太妍抚着脸,怒极反笑,“你羞不羞?”
“既然你学会了偷袭,我为什么不能学会围攻你?”长孙无极冷然看她,“太妍,你和我斗了这么多年还不肯罢休,那也由得你,但是我警告你,你如果敢迁怒他人滥伤无辜,那么我也不介意亲手诛杀同门。”
“长孙无极我也告诉你,只要你在一天,我都会永无止境的和你斗下去。”太妍突然妖娆一笑:“既然我神功大成,师尊们已经准我再入红尘,那么我有的日子和你耗,你要做的,我就破坏;你要保护的,我就伤害;我要向师尊们证明,谁才是真正的第一!”
她指着孟扶摇:“比如这个,今天的一耳光只是个前奏,只要我以后心情不好了,有时间了,我随时都会来煽她耳光。”
孟扶摇盯着她——这个万恶的……侏儒!
呃……好吧,挺精致的侏儒。
太妍看起来竟然就是个小孩子,十一二岁的身量,脸也粉粉团团,还有些婴儿肥,若不是那成熟的语音和一双神光璀璨的眼,她活脱脱就是个粉嫩的精致的小姑娘。
侏儒都是丑恶的,她却不是,只是孟扶摇看着她的脸和身形,再听她那变来变去的语音,实在觉得这个人和她的样子不搭调,也不知道是先天这样的,还是后天造成的。
这个太妍,看样子很早就和长孙无极不对盘了,她是不是觉得,煽她孟扶摇也就等于煽长孙无极?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太妍对孟扶摇惊异的目光视而不见,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奇特的形貌引人注目,她摸摸脸,似乎想摸准了脸上那个耳光的轮廓,冷笑盯着长孙无极。
长孙无极淡淡看着她,眼神里只有不耐和疲倦,他似乎懒得和太妍斗嘴,只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孟扶摇,他怀里,一直在睡觉的元宝大人突然探出头来,愕然盯着太妍看了几眼,顿时大惊;“吱吱!”
“吱吱!”
这一声却不是元宝大人发出的,太妍袖子里,突然爬出只看起来和元宝一模一样的,甚至比它还肥上三分的,全身毛色黑光油亮的兔子版耗子,该耗子看见元宝两眼放光,双爪一合就待冲过来:“吱吱!”
元宝大人“咻”的缩回头去,死死往长孙无极衣服深处钻——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那只黑元宝犹自不罢休,肥腿一蹬就待窜起——“吱吱!吱吱吱!”被太妍皱着眉一把揪住尾巴塞了回去:“珍珠!给我争气点,天底下公耗子又不是死光了,非要找那只最丑的!”
元宝大人愤怒,立刻又钻出头来,含泪控诉:“吱吱!”
黑珍珠立刻也含了一包泪,回头骂太妍:“吱吱!”
……
孟扶摇连那一耳光都忘记了,在一片吱吱声中抱头崩溃,天啊,世间妖孽何其多,居然还有个黑元宝!
太妍终于一把将那黑珍珠塞回袖子里——她骂了主子还不罢休,甚至开始双爪捧心背情诗,吱吱声吵不可闻。
她冷笑看着长孙无极,眼角一瞥已经闻声赶过来的宗越云痕等人,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长孙无极看着她背影,突然道:“她呢?”
“有本事你就再找出来,杀了她就是。”太妍勾唇一笑,突然凑近长孙无极,在他耳边低低道:“我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才师兄,我说,你好像退步了哦……”
她哈哈一笑,不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