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聪明如十束自然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微微苦笑道:“……或许那样,反而比较好。”
“十束?”
看着十束丢下了一句话,无言地转身离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地笑着接过由依手里的盘子,两个人说着什么……草薙皱着眉,最后也只能烦躁地将香烟盒扔回了抽屉里。
“搞什么……这家伙!”
——【“一直待在那个人的身边,你活不长的。”】
看着由依明亮欢快的笑容,十束维持着脸上温和的笑容,将原本想要伸出去的手轻轻放下,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无声握紧。
初次见面,安娜透过绯红色的玻璃珠看着金发青年,突然脸色发白,离去之际,方才说出自己所看到的。
于是他和安娜约定了,不告诉第三个人。
不想离开吠舞罗,哪怕会死也想要任性地留下。
只是……
“十束君,你在拍哪里呢——刚刚八田居然说我是笨蛋,真是气死人了……他自己才是笨蛋!玩牌一次都没赢过的笨蛋!”愤愤地拿起一杯苹果醋,少女一股脑倒进了八田的那份果汁里,露出了小恶魔一般的笑容。
——你确实是个笨蛋……但是,八田既然敢这么说……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十束将柜子里的一瓶白醋拿了出来,笑着递给了黑化的由依少女,“不够的话,这里还有哦!”
——哥哥就哥哥吧……至少,比其他人都特殊……不是吗?
无声地叹了口气,十束宠溺地看着少女将白醋拧开,继续给八田加料……
不远处的沙发上,周防静静地看着十束的笑容,最终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是十束想要的,便随他吧。
——顺便说一下,因为由依少女千奇百怪的天价鸡尾酒,夜刀神狗朗君因为胃病住进了医院;目测很快八田少年就要去和小黑去作伴了。以上。
(三)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最终变得空无一人。草薙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知道这个时间段只怕是很难等到客人了。
“嘛……今天就到这里吧。”摊了摊手,草薙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示意由依去关店;少女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杂志,而就在这时,店门外面一个人影微微一闪——在门前站定。
“……诶?”
动了动眉脚,少女有些无语地退了几步,下意识地想要去拿放在一边的咏澈——门外高大的人影看上去简直比周防尊还要强壮,上半身的影子边缘也大的不正常,与其说是人,简直有些像……怪物啊……
——说到底,由依还是个十五岁的中学生。
草薙也愣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对方却万分熟悉地打开了吠舞罗的大门——门一开,由依瞬间囧了,草薙也有些无语地扶住了额头。
坐在沙发上摆弄摄像机的十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八田咬着吸管,闻声回头。
“……藤岛,你这是在做什么。”
高大的青年微微抬起头,平时一直张牙舞爪的橙色发丝在雨水的浸湿下,此时已经耷拉了下来,贴在了脸上,“啊,草薙前辈,麻烦了。”
“……”草薙瞪着眼睛,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表情里满满地写着“谢我干什么”“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拿我的酒吧当什么了这群混蛋”。
墨绿色长发的少女抬起手指轻轻抓了抓脸颊,然后默默地靠到了十束的身侧——作为被吠舞罗收留的不明生物(……)之一,小姑娘决定找个最安全的靠山以防被草薙叔叔的怒火牵连。
不过十束显然就没有这个顾忌了。一只手抓着摄像机,金发青年一边摸了摸少女墨绿色的小脑袋示意她安心。
“怎么回事,你背着……什么……”草薙的语气相当不确定。
“……我捡到的。”藤岛很老实。
“哈哈,藤岛虽然是不是会捡一些猫猫狗狗回来,捡到人还是第一次呢。”十束举着摄像机,笑眯眯地打圆场。
“十束,请不要以‘真是件值得纪念的大好事’的语气说这种话。”微微咬了咬牙,草薙转头,对上了藤岛的眼睛,断然道,“不行,哪儿来的放回哪去。”
——完全是把这孩子当做一个物件一般的语气呢,看来草薙妈妈真的很生气……
“但是在下雨。”
“那麻烦你带回自己家去。”闭着眼,草薙依旧是“不管怎么样老子坚决不伺候”的语气。
“家里有父母在。”
……
十分钟后。
“藤岛,拿毛巾给他把头发擦干净,这样要生病的——你自己也擦干净。”
“八田,帮个手,把他放到沙发上吧……”
“真是的,怎么会弄得全身都是伤……小由依,去把药箱拿来,你帮他处理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伤口吧……”
……
——草薙妈妈果然还是很心软的。
看着指挥着众人迅速处理好了一切的草薙,由依忍不住轻笑出声。将白色的小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拿出药棉和酒精,正打算先给藤岛捡回来的少年处理一下伤口,却蓦然愣在了那里。
脖子上,手臂上,还有腿上……大大小小,青青紫紫全部都是些凌乱不规则的伤疤。还有好几个圆形的黑点,由依看在眼里,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