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巷里走半天,眼前出现一处小宅子,说是小宅子,还不如说是个茅草房,泥巴糊起的墙壁上面用蒿草搭就而成,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那扇木门腐朽的似乎一推就倒,李文才看着眼前的画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没想到还有如此穷困的人家,相比之下,自己过得生活简直用奢靡来形容,随便去青楼喝顿大酒,就把这么一座宅子喝没了,实在是太奢侈了。
关月推开门,然后请李文才进去,里面黑黝黝的,除了客厅里的一张木桌,几张板凳,别无他物,而关月她爹就在里间,隔着一条布帘,隐约能看到床上躺着的人。
李文才对老张低声问道:“大夫请来了没有?”
老张点头说道:“大夫马上就来了,要不咱们先进去看看关月她爹如何了。”
李文才迈步朝着里间走去,关月掀开门帘叫了一声:“爹,李公子来看你了,今天他可是帮了咱家的大忙,不然我就……”
李文才看着关月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客气的说道:“举手之劳而已,我今天是来看看令尊大人身体是否安康。”
李文才来到床榻前,看到关月她爹正双眼紧闭,跟挺尸一般,浑身瘦的皮包骨头,看样子是活不了几天了,不过李文才并不可怜这种人,这天下的赌徒向来只有这种悲惨的下场,若他是光棍一条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个这么漂亮的闺女,结果让这么好的姑娘跟着受罪,实在是不应该。
“大叔,你还能听得见我说话吗,今天我是在街上偶然遇到了小月姑娘,得知大叔家中难处,所以特此前来探望。”李文才说了半天,看着老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死了,于是伸出手指在老头鼻翼下探了一下,竟然感觉到没有气息,于是哇的一声大叫起来:“小月啊,你爹死了,已经断气了,你以后可怎么活啊。”
看着李文才跟哭丧一般,关月一把跑过来,扑在她爹身上就嚎啕大哭。李文才伸手在老头人中处掐了一把,结果只听一声呻吟,关月她爹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盯着李文才,跟诈尸似的。李文才无异于大白天遇到鬼了,腾地一下朝后弹开老远说道:“诈尸,这是回光返照吗?”
“混蛋,你是要掐死老夫啊。”老头被李文才掐的不轻,疼的呲牙咧嘴。
“爹,你没死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关月哭诉着说道。
“哼,你这个不孝女,盼着我死是不是,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刚才我只不过睡着了。”老头很不高兴的白了李文才一眼,然后眼神不善的说道:“这人是谁,他怎么到咱家来了?”
李文才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刚才自己废了那么多口舌都是白说了,这老家伙一句没听见,要不是看他是关月姑娘她老爹的份上,自己早就一拳ko他了。
关月将李文才在街上救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关月她爹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不过连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接着继续挺尸。
李文才很生气,关月姑娘能在这种爹的手底下活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啊,于是李文才没好气的说道:“看来大叔身体欠佳,今天晚生带了好酒好菜,看来大叔是无福消受了。”
就在李文才说完的下一秒,只见老头突然睁开大眼,鼻子使劲嗅了嗅,发现老张手中掕着的一瓶酒,和一只用荷叶包着的鸡,还有一块酱肘子,于是突然起死回生一般的坐了起来,很不客气的夺过老张手中的那瓶女儿红和一块酱肘子,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
大傻舔了舔嘴唇,一脸的委屈,这老头跟饿死鬼附身了一般,一块酱肘子用时没有超过一分钟就吃完了。
李文才也瞪大了眼睛,一瓶酒,一块酱肘子被这老家伙一个人独吞了,靠,这是多少天没吃饭能饿成这样。
就在关月她爹吃完喝完,接着挺尸的时候,大夫来了,大夫坐在床榻边替关月她爹诊了脉,然后开了药方交给李文才,来到门外,李文才拿着药方对大夫问道:“这老头严不严重,你看他还能活多少天,我是说最多能活多少天?”
大夫看着李文才的表情很惊愕,这是在盼着老头早点死的表情啊,于是大夫说道:“公子多虑了,这位老先生身体没有大碍,身上除了一些皮外伤,然后因为营养不足造成的体虚,老夫开的这些药都是养身的药材,只要静心休养几天就不会有事了。”
看着大夫离开,李文才看着那张药方,嘴角动了动,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这老家伙不禁嗜赌如命,还好吃懒做,欠了钱就装病卧床不起,一切事由都让他闺女担当,这还是人吗,简直比自己还卑鄙无耻,不,自己跟他完全没有可比性
李文才觉得对于关月她爹这种无赖,自己还是很有必要给他上一堂思想品德课的,所以将所有人知会出去之后,李文才笑眯眯的坐在了关月她爹床榻前,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一脸严肃的说道:“虽然你闭着眼,但我知道你在听,做人可以无耻,但是不能无耻到没有底线,你看你家闺女多好的姑娘,结果要不是我的仗义出手,她就要被金爷卖到青楼接客了,你说你还是不是人,还有没有良心。你嗜赌如命,借金爷的高利贷,你有本就自己还啊,结果现在在这里装死,我要是你,我就买一包耗子药自我了断,人活着可重于泰山,也可轻于鸿毛,你这种人简直比鸿毛还轻。”
李文才说的声色俱厉,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好人一般,只见关月她爹嘴角抖了抖,眼角那浑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