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雪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难道……她意识到了什么,可还是压抑住心内的恐惧,挤出一缕苍白的笑,道:“你带我去看一眼吧。”
她确实憎恨丁昊,他作恶多端,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受到个人的报复,可现在的星辰让她惶恐不安,希望只是虚惊一场,别看到什么惨不忍睹的画面。
云星辰现在换了一辆保时捷座驾,载着心爱的女人,他觉得十分得意。
十几分钟的路程,陌雪的心绪复杂难言。
到了人民医院,陌雪的心跳的更快了,她有些紧张地抓着云星辰的衣角。
“不管发生什么事,站在我的身后就行。”云星辰似乎感觉到了陌雪的恐慌,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笑眯眯地安抚着。
“嗯。”陌雪点了点头。
电梯在五楼停下,老远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急救室的门口,李晚菱坐在走廊椅子上,哭得死去活来,而丁市长也在门口不安地踱来踱去,双手伤脑筋地捂着额头,显得越发憔悴和苍老。
陌雪之前跟市长见过一面,自然知道他是丁昊的父亲,见到此景,她心里一惊,难道丁昊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家子才这样沮丧?正想着,云星辰已经拉紧她颤抖的小手走了过去。
李晚菱第一个看到他们,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悲痛欲绝地冲上来,咬牙切齿地吼着:“滚,给我滚!害得我儿子这么惨,你还来干什么?!”
“这位太太,我是来探望丁昊的,你能客气点么?”云星辰冷冷勾着唇。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儿子就是你害的!”李晚菱一边咆哮,一边痛哭。
“你别血口喷人啊,无凭无据,我会告你诽谤之罪的,况且,他罪有应得,也没什么可同情的。”云星辰无辜地耸耸肩,嗓音低沉而玄寒。
“少给我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变态杀手就是你雇佣的,竟然活生生剪断了我儿子的命根,也不知道云启天在外跟哪个贱货生了你这野种!”李晚菱失控地大吼着,也顾不得平日里端庄贤惠的姿态了。
“你再说一遍?”一听到有人怒骂自己的母亲,云星辰的黑眸中便腾起一股慑人的杀气,额头的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如同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怎么,你还想杀了我?野女人生的就是没教养,一有点钱,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真是可笑、可悲,可叹!”李晚菱凌厉地盯着他,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够了!”市长陡然开口,烦躁地瞪着妻子,“吵就能解决事情吗,只能等医生竭尽全力救治了,你跟这个人吵有什么用?”
陌雪惊恐万状地瞪大眼睛,从他们的争吵中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吓得全身都在哆嗦,她奋力挣扎着想甩开云星辰的手,可云星辰却一把将她纳入怀里,轻轻安抚道:“陌雪,别怕,有我呢。”
“原来你就是陌雪?”李晚菱恨之入骨地瞪着云星辰身后的小女人,原来她就是那个导火索,那个红颜祸水,看这清清纯纯的样子,勾人的本事倒是不小,贞操观念真是连妓女都不如,一个又一个男人被这肮脏不堪的女人蛊惑,才害了她儿子,又投到了别人怀里。(
她指着陌雪破口大骂:“小贱人,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见李晚菱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云星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碰到陌雪。
“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陌雪吓得一脸惨白,大脑混沌不清,嘴里还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着。
市长大抵是受不了这嘈嘈杂杂的声音,箭步上前,忍痛甩了妻子一个耳光,厉吼道:“就知道大吵大闹,让医生怎么安安静静做手术!”
李晚菱被这一耳刮子甩得眼冒金星,怔怔地望着丈夫,随即眼泪流下来,咬牙吼着:“你就知道冲我吼,你就知道冲我吼,你儿子都被人害死了,呜呜……”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个权威医生摘下口罩走了出来,神色凝重地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令公子的生殖器还是缝接不上。”
闻言,李晚菱一下子瘫倒在了椅子上,哀嚎大哭,市长也深深闭上了眼睛,悄无声息地流着泪。
陌雪惊得瞪大眼睛,仓皇后退,想逃离这里,可云星辰却在身后大步追着,一把扯住她,“陌雪,你不开心吗?”
“见到这么惨不忍睹的画面,我为什么要开心?”陌雪回过头,冷冷质问。
“可你不觉得大快人心吗?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谁敢动你一根寒毛,都不会有好下场。”
“那你就选择这么残忍的方法惩罚他?即便他十恶不赦,你也不能断了人家的香火!而且,他做错事应该由法律来制裁,用得着你私下报复么?”陌雪清冷的目光如离弦之箭,还透着一股子厌恶。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永绝后患,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粗暴地对你的吗?”云星辰有些气恼地嘶吼道。
“正因为如此,你让我觉得自己罪恶滔天,不可饶恕!”陌雪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还是陷入无止境的悲伤之中,她鼻子一酸,眼泪便扑簌扑簌往下坠。
“呵。”云星辰讥诮一笑,深眸犹如雪山之巅的千年寒冰一般冷得彻骨,“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古亦宸宽宏大量?!”
“你真的变了,再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星辰了。”陌雪只觉得心口有些悲凉,不想跟他再争辩下去了,虽然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