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禾雨的视线一直黏在满华的身上,满华起身后,她好像都快要从她的座位上站起来控诉满华。
而杨夫人却对戚禾雨摆摆手,戚禾雨看着杨夫人的脸色,按耐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起身。
杨夫人道:“赐坐吧,大家都坐着。”
杨夫人没有看满华,面无表情,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满华坐在了满芳的旁边,而满芳在满华坐下来的那一刻,还担心地看了满华一眼。
只是不知道真假罢了。
一时间,整个厅堂里静地不得了,杨夫人面色阴沉不发话,其他女人也不敢自作主张把矛头挑到满华身上。
满华的心也提了起来,莫不是杨夫人在等裴言卿吧?
不稍时,外面传来的小厮的通报声告诉满华,裴言卿真的过来了。
真是不妙,上午才被戚禾雨诬告,下午就提堂审理,满华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她是无辜的又有谁会相信?
况且裴言卿要是定了满华的罪,那就相当于是定了满华之后的命运了。
满华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她们的动作太快,防不胜防。
后宅女人的阴谋水深,满华是第一回体会到了。
裴言卿进了厅堂后,众夫人起身向他请安,坐在了杨夫人身边的另一个位置上。
“孤听说莺莺病了?”
戚禾雨一听裴言卿问到莺小姐的情况,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她的眼泪一向收放自如,配上她的面容,真的是能够让人怜惜的可人儿。
杨夫人似乎是不喜戚禾雨这种动不动就眼泪盈眶的柔弱女子,在戚禾雨准备声泪俱下地一番的时候,先开口道:“公子,是这样的,三房说莺小姐中毒了,而且在此之前就只有四房抱过莺小姐。”
裴言卿抬头看向满华,满华也毫不心虚地回望着裴言卿。
“娘的意思是四夫人给莺小姐下了毒?”裴言卿的声音没有起伏,只不过看向满华的眼神多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老身可没有这样说。”不过杨夫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缄默不语的满华。
“禾雨,莺莺中的是什么毒?”裴言卿眉头皱了皱。
戚禾雨用绢帕擦了擦眼泪,道:“大夫说那毒药少见,还是慢性毒药,莺莺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四夫人她要害莺莺啊……”
这时满华起身,道:“妾身有话要说。”
戚禾雨厌恶地看了一眼满华,林喻萱和楚惜投来的目光明显是看好戏的,而杨夫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严肃着脸,看上去心情不是怎么好。
“说。”裴言卿的视线从戚禾雨转到了满华身上,那视线里的考量意味已经不容满华忽视了。
满华定了定神,不知道她的“先下手为强”能不能为她争取一个主动地位,要是全权交给戚禾雨来说的话,有些被动了。
“妾身私以为三夫人的话站不住脚跟。”满华不理会那些女人的目光,直视裴言卿,只要裴言卿相信了,其他人再怎样也翻不出个什么名堂。
“哦?”裴言卿只是挑眉,声音和情绪并没有什么大的起伏,示意满华继续。
“刚刚娘亲说妾身抱过莺小姐,这个妾身是承认的,但是三夫人说妾身要害莺小姐,妾身担不起这个罪名。”
满华打算继续,戚禾雨一见满华似乎还有话要说,有些心虚,站起身来准备道出她自己的说辞,不料裴言卿没有看戚禾雨一眼,视线始终在满华身上。
满华一见这个情景,心稍微安定了些,至少裴言卿的心还没有完全偏向戚禾雨,还愿意听满华的辩解。
满华道:“首先莺小姐是三夫人的宝贝,也是主公您的第一个孩子,妾身没有那个胆量与主公作对。再者莺小姐被三夫人护着不见其他的人,直到昨天才抱出来面见众人,难道妾身就一直带着毒药等着三夫人把孩子递给妾身的时候给莺小姐下毒吗?更何况妾身还真料不到如此护着莺小姐的三夫人会将孩子递给妾身,如果妾身像三夫人那样防备着别人的话,想必绝对不会把孩子递给她不信任的人吧?”
满华顿了顿,看了一下厅堂里的众人,神色皆有不同的变化,稍稍松了口气,又道:“还有一点,三夫人刚刚说那是慢性毒药,想必刚刚服用药性不会太猛烈,怎么三夫人一回到暖冬院莺小姐就发了病?而且还差点救不回来了,妾身有些疑惑,还请三夫人解答一番。”
楚惜虽然现在只是大概地了解事情的原委,但是听着满华一板一眼的问询,本就看不惯戚禾雨不对盘的楚惜嘴角上扬,开口嘲讽道:“自己管不好孩子还赖到别人头上,不要这里丢人现眼了。”
戚禾雨这个时候不说话了,只是用绢帕掩面拭泪,作可怜姿态。
裴言卿道:“孤看这件事情还有疑点,现在还不能说是四夫人下的这个毒,再请个大夫来看看莺莺,总有一个大夫知道莺莺是中了什么毒。”
“但孤把丑话放在前面,要是查出来是谁要害孤的孩子,孤不会轻饶她的。”
裴言卿说罢,也不看厅堂内的这一干人等,直接走了出去。
杨夫人见裴言卿走了,也发话道:“都听见了吧?听见了就散了,没弄清楚的事情还说的那样信誓旦旦,真是让人不省心。”
杨夫人说着看了一眼林喻萱,便起身进了内室。
看来现在就要等另一个大夫说是中了什么毒,满华再做打算,她的那一耳光不是白挨的。
满华要揪出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