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宁国东南方何家境内。
何府,何策的书房内。
何策的脸上青筋暴起,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面色阴沉可怕,手里用劲握着一个纸团。
而这边在许都有了宅邸的满封成被何策传唤,现下已经走到了狻
何府的总管推开门,示意满封成,何策正在书房里面等着他。
满封成点点头,大步走进了书房。
“臣下满封成叩见主公。”满封成在跪安时偷偷瞥了一眼何策的神色,看见了何策明显不悦的脸,想必是何凌那边又有了不好的消息。
何凌看着跪地端端正正的满封成,声音依旧抑郁,道:“起身吧,孤找你有事相商。”
满封成心下不安,惴惴地起身,也没敢抬头看何策。
何策道:“孤近来收到了两个消息,可惜都没能如孤的意。”
满封成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可是裴言卿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
何策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睁开,面色没有之前那样凝重,可是依旧严肃得可怕,道:“京城那边的虽然人手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可是何凌被裴言卿盯得太紧,将他变相囚禁在裴府,孤的人都没办法下手去救他。这几日,裴言卿的探子给孤的人传来消息,说要用孤的儿子换两座城池——一个泸州城,还有一个渝州城。”
满封成听后沉思,道:“我们现在本就丧失了先机,让裴言卿能够耀武扬威。若是再将这两座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两座城池给了裴言卿,以后的交战……,怕是对我方极为不利。”
何策听后也沉声道:“你作为一个文官都知道这两座城池对于孤来说的重大意义,就更别说裴言卿了。”
满封成听及此也大致明白了何策要他过来到底是商量什么,现在京城人手就位,就是缺了一个营救何凌的机会,裴言卿要是没有了何凌,这样何家才能够有契机扳回一局。
可是照何策的说法,何凌要是不出裴府,那么戒备森严的裴府对于何家的人来说,要进去救何凌几乎就是一个损兵八百、自折一千的活儿,甚至说不定到时候损失惨重并且还没能救出何凌。
要是能让何凌出府就好了,可是按照何凌的身份,还有他对于两家的重要性,裴言卿怎么可能让他走出裴府?
那么现在何家在裴府里、并且与裴言卿亲近的人,就只有满封成嫁给裴言卿做妾的两个女儿了。
满封成也不能确定他的两个女儿到底能不能成事,但现在要是不给何策一个计谋让他的心安定下来,估计满封成自己也别想好好地从何府的大门站着走出去。
满封成对何策道:“主公莫要心急,臣下有个提议,主公……?”
何策看了一眼满封成,道:“说。”
满封成抬头,看着何策,眼神定定,道:“臣下有两个女儿已经嫁给了裴言卿,可以让她们试一试。”
何策以为满封成是要让她的两个女儿吹一吹裴言卿的枕边风,便冷哼了一声,道:“裴言卿要是沉迷于女色,怕是京城楚家的女儿早就迷得他神魂颠倒了,还要等你满封成来多一句嘴?”
满封成听到何策的呵斥后并没有恼怒,尝试解释道:“主公能否听臣下继续道来?”
何策神色里的不满已经是愈发明显了,只是用了一个眼神示意满封成继续说。
满封成都感受到自己额头流出的汗在下滑,满封成强迫自己依旧像不为所动的那般镇静样子,道:“裴言卿的确不沉迷于女色,可是后宅女眷总要有个时候出门拜佛烧香,再三个月后就是新年,到时裴言卿肯定会让全府的人去皇家寺庙拜佛祈愿,这在裴言卿的父亲掌权时就已经留下来的习惯。而外传世子是裴言卿府上的贵客,主子们到时都出门烧香,留一个贵客在府里成何体统?裴言卿这样维护着自己对外的形象,到时不可能将何凌单独安置在府里,只要何凌一出府,我们才有机会。”
何策听了满封成话,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让你的女儿提醒着裴言卿,不要忘了裴言卿自己给何凌对外设定的贵客形象,好让孤的儿子在那天能够顺利出府?但是裴言卿估计不会轻易相信你的女儿,你可是孤这边的人。”
满封成道:“并不是让臣下的女儿去给裴言卿提这件事,她们可以成为潜伏得很好的棋子,这样的事还不值得让她们暴露,臣下的意思是让后宅那些争宠的妻妾去给裴言卿说这件事才是最保险的方式,而臣下的两个女儿要做的事,不过是向其他女人强调世子的重要性,相信那些女人很愿意得到一个在裴言卿面前表现的机会。”
男人的政事总是不希望有女人插手,可是满封成步步都将女人也算计在内,连女儿也不当亲生孩子看,果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
何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就照你说的做。不过孤得了另外一条消息,说是西河王并不愿意和孤联手对付裴家。”
满封成闻言也稍感疑惑,西河王本来就是宁国皇室的人,裴言卿这个外姓人觊觎皇帝的位置应该会引起西河王的不满,想要将裴家除之而后快,照理说来西河王和何家联手应该是最适当不过了,可为何西河王不愿意?
满封成迟疑道:“也许西河王还在观望,看我们是否能够做一个可靠的盟友;又或许西河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希望等我们和裴家争斗到两败俱伤,或者是一方勉强胜出时,保存实力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