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素雅的罗妍从后堂走了出:“小女子罗妍,见过傅大王!”罗妍行奴婢之礼。“不敢,罗妍小姐,至孝博学,击浪久闻!”傅击浪起身还礼。
“击浪。罗妍小姐卖身葬父,已为我仆。惜罗妍小姐之品貌才华,我意欲转送于你。”范依林笑得带得诡说:“不知,你意下如何?”
“多谢,依林表哥美意,若罗妍小姐不嫌弃,击浪将迎为贵宾!”傅击浪绝无半点示弱畏惧说:“罗妍小姐只须答肯与不肯,至于罗妍小姐在无双寨身份,由击浪所定,天下无人可变。”
表现不错,范依林想,看来他已对自己这手有了一定准备了。
正午太阳暴晒之时,纵使身处山坡林荫之下,罗妍亦感到闷热,靠在树上打着盹。傅击浪做事太让人不可思议了,他竟然挽起了袖子,去农田里与农夫们一起去抢收抢割稻子。
脑袋里打了个巨大问号,罗妍百思不解其意。
范依林拒绝了傅击浪无双寨的邀请,返程回柳林堡了。
罗妍跟着新主人傅击浪一路狂奔回无双寨,走到正午,几乎可以说是被捆在马上的罗妍实在撑不住时。
傅三江停下让三人休息一会,自己却走到农夫中去。
远远,罗妍清晰看到傅三江完全混入了农夫之间,除了衣服稍微显出些许不同,他的神情动作已全然与普通农夫无异。
八荒傅在八荒岛开荒种地数百年,从上面到下,除了柳林范嫁过来的媳妇要适应一段时间外,人人的农活基本功过关。当然,毕竟是千年武林世家,并非耕田世家,开荒种地是生活所迫,故八荒傅有着最肥活的土地,柳林范支援的最优良的种子,也不过混个温饱而已。事实上,大多数傅门中人宁可选择出海捕鱼,而不肯种地。傅三江就一直认为自己是渔民,极少去种地,是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内地逃难百姓涌入八荒傅,带来了先进耕作技术和专业的水平敬业的精神,将正宗八荒傅中人从耕种之中解放出来。但保留的传统思想观念,仍让八荒傅中人播种收割时季,全体动员齐上阵。傅卷湖倡义下,每逢播种完毕,都会有几天盛大的狂欢节,让八荒傅上所有人尽兴欢娱。
堂堂一个长江水路总令主,号令有数万之众,动辄可以毁人满门,罗妍奇怪,为什么会农活,而且一旦溶入了农夫中那么自然,仿佛生来如此。
“哥,喝口酒,提提神!”王超刚将酒葫芦扔给王超强。
“好!”王超强往口里灌了两大口说:“罗妍姑娘,来一口吗?”口中确实渴,罗妍下意识摇头。
“哦!”
王超强醒悟过来,朝弟弟踢了一脚说:“笨蛋,光带酒忘带水,去给罗姑娘讨点水来。”“你自己也忘了!”王超刚口里抗议,一跃而起快步下山坡去找水了。“谢了!”罗妍说。
“是我们疏忽!”王超刚哈哈一笑说:“总令主一向只喝酒,不喝水,我们兄弟习惯了。”几天接触,罗妍发现王氏兄弟对傅击浪外表看似并不十分尊重,然而骨子里却近乎疯狂的崇拜。
“总令主武功好农活也出色!”罗妍叹说:“果非寻常人啊!”“嘿嘿!”王超强笑了二声说:“总令主只怕是借干活,套套今年的收成,好定规费。”“规费?”罗妍听到一个新名词。
“保护费安全费嘛!反正就是长江两岸地方交给我们的钱粮,”王超强说:“今年收成不错。”
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果然是名动天下的水匪,手都伸到岸上来了,罗妍感叹说:“长江货运不是听说收入丰富吗?”
“问题是长江上的有是分钱的人,我们无双寨不过是龙头老大,能多咬些,没多少!”王超强说:“何况提着脑袋跟着总令主干,活着不就图二个钱快活!死了不就有那么点抚恤金安葬费嘛!”
“对啊!”王超刚端了一大白瓷碗白开水来说:“再说,我们不收,别人照收。就算定了规费,谁知道下面会加几成啊。整个长江地面上,就我们直辖的地面上老老实实按定下的收,别处都羡慕死了呢!”
大脑里一下挤入了一大堆内容,罗妍一时根本消化不了,她喃喃说:“总令主不是总领长江吗?抚恤费安家费?规费下面加成?”
“罗妍姑娘,看来你真是大家闺秀,门出得少,这些事情没见识过。”王超强笑说:“长江水路上有大大小小上百个门派山庄山寨,各自有各自地盘,除了共同打出尊奉总令主旗帜外,只要大体听从总令主调度和约束就可。在他们各自地盘里,他们就是天他们就是王法!总令主不可能事无巨细都管,也办不到。比如规费,总令主大体定出个数字,他们收上来一半归自己一半上交总令主。实际上他们肯定会加收几成,只要不过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眼算了。”原来如此,傅击浪之下有无数各类地方势力,他是最强大一股而已,罗妍有点明白说:“那有人过分呢?”
“一般不会!加成都是根据自己实力加的。不听规劝乱来的,垂柳山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