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会儿话,凝汐有些倦了,喝了碗药,便早早睡下。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念儿早已收拾好了隔壁房间,让如锦委屈一晚,如锦也欣然接受。
第二天一早,凝汐醒来,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微微一动,小腹的疼痛一下子席卷全身。大夫明明说了没有大碍,为什么还会这么痛?
“格格,喝药了。”念儿端来药碗,说道,“先把药喝了,我已经命人煮红糖去了,一会儿您喝点,或许会好些。”
接过药碗,强迫自己一饮而尽。浓浓的苦味从口中蔓延到心里——谁说嘴里的苦能掩盖心里的?只能让苦处加剧罢了。
“好些了吗?”如锦走过来,关切地问。
凝汐苦笑了一下:“看我现在的样子,像好些了吗?”
如锦默然。
身体虚弱无法出门,念儿也自然没为她梳妆。独自躺在床上,凝汐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知他会不会来看自己一眼?
不,不要来,自己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但若是来了,她会更多的欣慰,也许昨晚的事情只是一个偶然,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待她好,不离不弃。
门开了,进来的是澜儿,端了一碗粥来到她的床边。她勉强吃了几口,就让她端了下去。
门又关上了。凝汐把目光从门上移开,对如锦说道:“姐姐,帮我拿本书吧。”
如锦点了点头,走去了书房。
这一天才刚刚开始,他这会儿没来,晚上应该会来吧?她暗想。
拿来几本书,如锦扶凝汐坐起来,说道:“随便拿了几本白话知道你喜不喜欢。”
凝汐接过书,放在床头,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是前明冯梦龙的《警示通言》。以前在王府的时候,阿玛书房里有完整的“三言二拍”,自己翻了几页觉得无聊,便索性不看了。这会儿自己竟会拿这个打发时间,算不算是一种讽刺呢?
随便翻到中间,“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几个字映入眼帘。这个故事大致听说过,但具体的都不记得了。这样想着,她便顺着上面的文字看了起来。
一个故事结束,意犹未尽,凝汐又随便翻了一页,“白娘子永镇雷锋塔”。这个故事太熟悉了,但凝汐还是忍不住看了起来。
“白素贞,是许仙亲手送进雷锋塔的?”看到最后,凝汐忍不住抬头问道。
如锦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凝汐的书,说道:“既然书本上是这么写的,大概就是了。”
凝汐绝望地摇摇头,本以为白素贞和许仙是一对儿人人羡慕的璧人,谁知竟也……想到刚刚看的杜十娘的故事,再想想自己,男人真的都那么薄情吗?
忍不住继续看下去,故事的最后,有人问起白素贞后悔去爱吗?她回答说,她不后悔爱,只是后悔爱错了人。那她凝汐呢,爱错人了吗?
扣上书本,凝汐忍不住闭上眼睛,又一阵疼痛袭来,习惯了疼痛,她索性不动了。如锦见她如此,便问道:“怎么了,是看了故事,心里有了感触吗?”
凝汐点了点头,说道:“经历了背叛,白素贞、杜十娘都死了心,君既无心我便休,这才是属于女子的气节。只是我不明白,做男人的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要变心,两个人长相厮守不好吗?”
“类似的故事还少吗?”如锦道,“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最终却要和代战公主共侍一夫,虽然等来了丈夫,可是在她得知一切的那一刻,想必心已经死了吧?还有霍小玉,得知遭遇了背叛,果断离开。还有我,”她注视这凝汐,“明明知道他不会回来——即使他还活着,也许早已成家,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却没有办法离开。独自守了这么久,我也看透了,只要人不死就够了,心死了又算什么?”
“是啊,是该死心了。”这样说着,又是一阵疼痛,她忍不住捂住小腹。如锦扶她躺下来,拿开书,说道:“看了许久了,也该歇歇了,这次千万别再累着了。”
凝汐点了点头,忍不住又看向门口。门依旧纹丝不动,不声不响,优儿,它从来没来过吗?
疼痛一直延续,从身上蔓延到心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又一天要过去了吗?
“咣当!”门又开了,凝汐索性不再去看——等了一整天,她算看透了,能进来的也只有身边那几个丫头而已。
这次进来的是芷儿,她走到凝汐床前,递来一封信,说道:“三福晋,这是常侍卫送来的。”
是他吗?不是有优儿吗,怎么改让人送信了?凝汐狐疑地接过信,只见上面写道:“长女亲启。”
是王府送来的!凝汐几下子拆开,见到熟悉的字迹,心头终于升起了一丝暖意。前几段是阿玛写的,后半截是额娘写的,虽然只是些寻常的问候,在她看来却字字珍贵——怕阿玛额娘担心,她并未把自己流产后伤了身子的事情告诉娘家人。
小心翼翼地把信纸照原样折好,贴在胸口,试图切身感受这仅有的一点温暖。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永远只有父母。想到父母现在的生活,她的眼睛湿润了。
让念儿扶自己坐到桌前,她拿起笔写起了回信。疼痛一次次袭击着她,她的字体乱了,便窝成一团,重新来写。如锦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你这是何苦呢?”
念儿也伸手去夺凝汐手中的笔,说道:“格格,让念儿代笔吧!”
凝汐狠狠地抓着手中的笔不肯放开,也不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