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前几日送你的那个簪子,可否还我?”
容云鹤的话音很干涩,秦落衣原本没在意,以为自己听错了,紧接着陡然浑身一僵,一脸难堪的看着容云鹤,有些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秦落衣心头感觉异常的羞辱,又在确信般的问了一声褴。
“那个,前几日我不是送了你一个簪子吗?”容云鹤说话都一顿一顿的,显得异常为难,道:“可不可以还我,我有用。鲎”
一个玉石镶金的簪子,能有什么用,秦落衣这下听清楚了,顿时更加恼火,看着容云鹤的样子,好像十分不情愿,顿时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花微澜。
此时她想起花微澜突然给她送桂花糕的举动,对方好像有意无意的总是盯着自己头上的簪子,看来这簪子是花微澜故意找容云鹤讨要的。
反应过来的秦落衣,脸上羞愤交加,语气十分不善的道:“王爷是不是想拿回去送给花微澜?”
容云鹤不擅撒谎,在秦落衣面前突然央求此事,本就够难堪的了,如今还被对方质问,道出了自己的目的,顿时让他更加手足无措起来,目光满是期望的看着秦落衣,缓缓点头。
满腔的喜悦化为乌有,秦落衣只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几日来的小欣喜也被人突然撕裂的支离破碎,送给自己的东西,竟然为了讨好另一个女人,而又来要回去,难道自己就不是你女人了不成,你偏心可以,但你也不至于偏心成这样吧。
前所未有的愤怒,让秦落衣看着容云鹤的目光更加失落和失望,想也不想,拔下头上的簪子,猛的往桌上一拍,道:“拿去,赶紧去讨好你的心肝宝贝吧。”
“夫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容云鹤看到秦落衣生气,这还是他们之间头一次,看秦落衣那副样子,他心底也不好受,可他也不能说出实情,毕竟这是他的小心意。
看容云鹤这样磕磕巴巴的,秦落衣冷静稍许,但依旧余怒未消,冷冷道:“王爷不必为难,既然打定了主意,就拿去吧,别冷了美人的心。”
这话带着一股嘲弄,让容云鹤心一抽一抽的,平日里秦落衣总是很好说话的,没想到如今秦落衣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让容云鹤一时反应不过来,苦笑道:“真的对不起,夫人,我也不是有意如此的,只是此事被她知道了,我不得不如此,以后我会向你解释的。”
“王爷既然有心将她看的更重,当初又何必送给我,不过这毕竟是王爷之物,王爷随意处置,也无不妥。”秦落衣摇摇头,心头异常失落,连称呼口气都大变样。
她想到了前世一个人受尽屈辱,最终落得个凄凉下场,如今一切重头,原本她以为会好起来,然而如今看来,似乎皇家的人都喜欢薄情寡义,出尔反尔。
容云鹤是她见过最为诚实的男人,成为容云鹤的妾的这段时间,秦落衣甚至于几乎淡忘了复仇之事,没想到如今容云鹤竟对自己厌弃起来,心头那仅存的一丝愧疚和暖意,荡然无存,唯有满心的失落。
容云鹤没料到秦落衣话说的如此重,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番好意,竟然落得如此进退两难,原本他确实有心理准备,然而这突然的转变,依旧让他心头有些难受。
“我这是为你好,为什么你就不理解我一下,只是一个小簪子而已,我又不是真的讨好她,为何你不信我。”
容云鹤同样陷入了自我矛盾之中,心头十分吃味,拿着簪子,转身欲走,见秦落衣转过身,甚至都没看他一眼,他心头一抽,面色十分复杂的靠近秦落衣,缓缓问道:“夫人是否真的喜欢过我?还是迫于母妃的压力,不得不如此?”
容云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飘渺的意味,谁都能听得出,他问的很郑重,是真心想知道。自从花微澜问过他这个问题之后,他就想起秦落衣,秦落衣与他之间,似乎永远隔着一层触摸不到的隔膜,这种感觉容云鹤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一种隐隐的感觉。
母妃的惨死,皇帝喜新厌旧,甚至到最后都没有看过自己母妃一眼,宋锦雅的狠辣恶毒,二皇子的阴谋算计,甚至不惜给自己下毒药控制,零零种种的记忆掠过脑海,如白驹过隙,却又深深的刻在脑海,让秦落衣无法忘却。
秦落衣目光有些涣散,但很快坚定起来,她必须报仇,这仇恨深入骨髓,她至死都难忘,容云鹤的话她顾不得多想,如此彻底说清楚也好,免得自己整日矛盾重重。
秦落衣打定主意,冷冷的看着容云鹤,熟练的收敛起自身内心的那份矛盾,木然道
:“既然王爷有此一问,妾身不妨直言,妾身只会爱自己,对于别的,恕我难以让王爷满意,尤其是皇宫之中的人,妾身永远不会喜欢上的。”
秦落衣的话斩钉截铁,让容云鹤彻底的愣住,心头满是烦躁和失落,追问道:“那我呢,难道你对皇室之人就抱着如此大的成见?”
“不错,身处其中,难道王爷是真糊涂,皇宫之中的人哪个不是见利忘义,甚至为了私欲不惜出卖亲人,朋友,背后捅刀子的事更是做起来如同家常便饭,这些利益熏心的人,你让我如何喜欢,与其喜欢他们,妾身倒更喜欢自己,免得死都不知如何死的。”秦落衣十分坚决,她难得将心头的想法毫无顾忌的说出来,只是如今她确实愤怒冲昏了头脑,同时也想跟容云鹤划清距离。
“你真如此认为?”容云鹤目光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