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听着老妇人的话,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她的意思是,‘那位’照顾了自己一整夜?阮灏君的确是有这个耐心的,今天早上一醒来看见他端醒酒汤进来,估计也是他吧。只不过,就感觉怎么有哪里不对呢。
难道是容云鹤?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秦落衣自己给否决掉了。
不,怎么可能呢,先不说容云鹤连自己都不一定能照顾的过来,怎么会愿意来照顾她?再说了,阮灏君不是说了吗,自己昨天吐了他一声,他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吧,不把自己扔在那冰凉的院子里就已经算是对得起她了,难道还奢望他来照顾自己?
秦落衣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完全没意识到那份失落是从哪里来的。
“真是的,又欠阮公子一份人情。欠这么多以后我该怎么还?”秦落衣懊恼的叹了口气。以后再不能喝酒了。
客栈里,皇上一群人用过早饭,便出门查探这洛阳的灾情。
洛阳也是一个交通要塞,一直以来都是很得历代君王的重视,因此皇上也不会毫不犹豫的第一站就选择了这洛阳。
洛阳原本是繁华而又热闹的地方,因着灾情虽然看着是有些萧条,但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荒凉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又或许是因为洛阳的官员提前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已经将洛阳打理的至少能看的过眼,至少没让皇上看出什么不该看出的东西。
“父皇,看来这洛阳的灾情控制的还算不错,照这个样子看来,应该不会发生灾民暴乱的事情了。”容玉韬在皇上巡视过一周后,抢先一步说道。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是一个偏头,看向了容云鹤,“鹤儿,你怎么看?”
就这简单的六个字,让宋锦雅眼神一亮,皇上这个意图真是让人猜测不已啊。容玉韬阴冷的眼神扫了一眼容云鹤,迅速又恢复正常。
容云鹤在父皇心里的地位,这是越来越不可忽视了啊,看来,很多事情是不能再拖了。
容云鹤一愣,然后立刻恭敬回答道,“回父皇,看上去的确不错,但不知是表象还是真实。要知道具体情况,还要再深入了解,现在说什么也都是枉然。”
皇上那抹赞许的笑更是扎痛了容玉韬的眼,宋锦雅眼里的笑却是挡也挡不住。果然离开了京城,看不见一些让自己心塞的小贱人,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是顺心的呢。
容云鹤的眼里却是凝重的,一个回头间扑捉到了阮灏君的目光,对方也是一副探究的模样。夺嫡之战,最为重要的便是父皇的态度。父皇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跟容玉韬之间的暗涛汹涌,只是从来不会这么明面上开始把这个话题挑明。
这简单的六个字,真的只是无意的吗?还是说,父皇也已经看不下去了开始要做些什么了吗。父皇也打算,把这趟水一起搅浑了吗。
正当容云鹤仔细斟酌皇上的心思的时候,不远处一个身影又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但是那个身形,那个看向自己这边的眼神,带着恨意的那个眼神,分明就是她,自己绝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