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绣房的门,花微澜已经换了一身素衣,坐在那里,看着衣服锦绣山河的图发呆。
容云鹤嘲讽的一笑说道:“花微澜,真是好雅兴啊!杀了那么多人,也能如此安逸的坐在这里。”
花微澜听到了容云鹤的声音,也不回头,淡淡的说道:“王爷身为将军,手中沾的鲜血,恐怕要比微澜多的多了,想来,你那个那么宠爱的秦落衣,也未必没有命案在手,王爷,你怎么有资格说我呢?”
容云鹤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机,他将手放在了花微澜受伤的肩膀上,用力捏着,几乎都要捏碎了花微澜的肩头。
花微澜这才扭头看着容云鹤的脸笑了:“王爷,要不您将微澜的全身的骨头捏碎吧,那样我也会忍着,只要是你下的手,我连一声都不会出。”
容云鹤松开了手,温柔的笑了:“微澜啊,你要活着,我要你好好的在这个云王府活着,你要吃饱,穿暖,知道吗?”
花微澜的眼神中又出现了一抹绝望,她惨淡的一笑说道:“微澜的命是王爷的,王爷不叫微澜死,微澜便会苟活着。”
容云鹤轻笑了一下,便离开了绣房。
他不喜欢这个云王府,真的不喜欢,一分钟都不想待着了,疾步走出了王府大门,继而看到慕云还在原地跪着,说道:“我明儿还会来,你们都给我好好活着,只要我不让花微澜死,谁都不可以让她死。”
说罢便离开了云王府。
夜『色』已经深了,容云鹤便去了御林军。他到了自己的大营中,听着粗糙的汉子们在军营中笑骂,他想起了自己和易清风之间的友谊,他合起了书,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他不需要婢女了,也不需要朋友了,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压抑。
这个京城中,到底会发生多大的事情呢?自己将来,何去何从呢?
真的要夺得这天下,在宫廷中继续过着明争暗斗的生活?还是带着秦落衣远走天涯,去拿凉州府,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吗?
这天下,若是真的让容玉韬做了君主,民不聊生,天下必然会大『乱』,什么闲云野鹤的生活也会变成颠沛流离,容云鹤紧皱双眉,他是皇帝的儿子,这天下是容家的天下,他不可以袖手旁观,让容玉韬生生毁了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
只是最近,容玉韬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像他的风格了,黎明应该快来了,这一段时间是最黑暗的时候了。
他正在烤着火,想着诸多事情,幻影却安静的出现在了他的身旁,毕恭毕敬的说道:“王爷……”
“幻影,很久没有见你了,我以为你死在哪里了。”容云鹤促狭的笑了。
幻影也笑了,说道:“王爷,我还没死,但是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想来王爷也一定很想知道。”
皇宫内。
宋锦雅又开始做噩梦了,她整夜整夜的坐着噩梦,梦见了死猫,梦见了死人,梦见了她『乱』棍打死的宫女围着她,却都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宋锦雅每次醒来都要更多的宫女太监进屋陪她一起睡,她怕极了。
华妃听到这个消息,不禁莞尔:“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如此,何必要杀那么多人呢?”皇后听到这话也笑了:“是啊,想要只手遮天,便要付出代价,锦妃这个代价,还真是不小。”
华妃撇了一眼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您还真是韬光养晦啊!这么久以来,一直备受打压,怎么现在找到了臣妾?”
皇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她坦然的说道:“如果云鹤成了太子,那么她宋锦雅便是太后,从此以后,便无宁日。可是这天下,交给玉韬,还真不放心,玉韬的脾『性』,当不了一个好皇帝,只能祸害人间百姓。”
华妃听罢冷言:“皇后,我们都是后宫之人,讨论这些个事情,还是不合适吧?”
皇后一笑,说道:“都一样,所以我想请华妃帮忙,除去宋锦雅。”
华妃看了看四周,笑容顿时不在了,她小声的说道:“皇后,您可知道,宋锦雅的爪牙很多,也许娘娘这一句话,便会让我们死或者被打入冷宫。”
皇后依然笑容满满:“自从上次乔轻轻的事情以后,皇上已经对她若即若离了,她这些日子总是噩梦,看来精气神也不如以前了,这个时候,若是我们帮助她一把,推波助澜,让她更加飞扬跋扈一点,想来想要除去她的人,就不仅仅是我们了,皇上更是不会放过她的了。”
宋锦雅的眉头跳了几跳,叹息了一声说道:“这还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有人在背后说我不成?”
是夜,冷宫走水。
勤政殿里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听到了这个消息,手中的奏折都掉在了地上,王公公急忙拿起了奏章说道:“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冷宫可是玉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皇上一直保留着那里,无非就是想念她的时候能过去看看去。
却不料,这一场大火,将所有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皇上的眼神越来越冷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传朕的旨意,一定要调查出,是谁放的火。”
王公公领命离开了勤政殿。
宋锦雅带着宫女便过来了,她焦急的问道:“皇上,刚才听奴才们说,你去拿走水的冷宫了,那多危险,皇上龙体重要啊!”
皇上盯着宋锦雅的脸,仔细的端详着,听说她最近总是噩梦连连,莫不是?
宋锦雅被皇上盯得有些心里发虚,低下头问道:“皇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