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东西!”吴义忍不住道,他这辈子就连做梦恐怕都没见过这么丑的生物。
又一块巨石从他们的身侧滚下,吴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拉着楚非绯躲在了一块相对较大的巨石后。
这巨石虽大,其实也不怎么安全,不但一半已经悬在了台阶的外面,本身也是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会因为震动跌下台阶。
那台阶下虽然堆满了金银珠宝,但如果是人从这么高摔下去,也会死得不能再死。
现在,前有力大无穷的巨猿,后有那丑陋无比的未知生物,除了背水一战,似乎别无选择。
吴义冷冷地盯着那黑色的巨猿,对楚非绯道:“大人,你在这里躲好,末将去去就来。”那口气好像是他要去摘果子。
有时候人怕到了极致的时候,反而就没什么反应了,比如楚非绯现在就处在一种麻木的状态,前面的巨猿,怪物,再加上耳边那绵绵不绝于耳的哭声,楚非绯的神经已经绷成一条细线,只要再加上一丝丝,就会断掉了。
但越是在这样的时刻,楚非绯反而显得越镇定,一张精致的小脸上,空白得没有任何表情。
吴义说完本打算跳出去,但又因为没听到楚非绯的任何回答,不禁又回过身来,打量着楚非绯:“大人?”吴义想,这女人不会是吓傻了吧。
楚非绯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道:“吴义,我知道那第五幅画是什么了。”
吴义惊诧地道:“是什么?”
“一定画的是我被这个怪物吃掉了。”楚非绯接着又对吴义认真地道:“吴义,你要是能冲出去,就自己逃吧,记得带着人给我报仇!”
吴义无语。
这话要是别的大人说,吴义大概会以为那人是担心他只顾自己逃命,故意用话挤兑他。然而若是这个女人说出来,吴义却觉得她是真的想让自己先逃。
“大人不必如此,吴义在御前......”吴义的话刚到此处。突然停住。
因为此刻上方那不断锤击山壁的巨猿突然停止了动作,整个空间又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安静。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却让人感到更加的不安。
楚非绯回头看了眼,那池子里的生物。好像暂时还没有什么攻击的意思。便壮起胆子,探出头去,向那台阶上方的巨猿看去。
那巨猿此刻蹲坐于地,两只长臂支在地上,冰冷地盯着他们的方向。
“别看它的眼睛。”吴义低声道。
盯住猛兽的眼睛是一种挑衅的表示。这有可能会激怒猛兽。
“它在等什么?”楚非绯紧张地道。
吴义握紧了手中的剑,此刻,那巨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反而不是好的攻击时机,需要用什么东西让它分心才是。
吴义想到这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一侧的山壁上扔去。
吴义是天佑第一武将,臂力自然远超普通人,十余丈远的山壁,还不在他的话下。
石块击中山壁发出一声脆响。那巨猿居然眼角都没扫一下,反而嘴唇一翻,一呲獠牙,发出几声嘲笑的尖啸。
两人都有些黑线,这巨猿的智力显然已经超出了兽类的水平,简直已经成精了。
被一个畜类嘲笑,吴义显然不能忍,正打算抄剑硬攻。
这时,楚非绯却突然一扯吴义的衣袖,用一种惊喜的声音道:“哭声停了。吴义,哭声停了!”
吴义有些纳闷,他根本就没听到什么哭声,他本以为是这女人的幻觉。如今看来,却似乎另有隐情。
“竟然能听到摄魂笛的声音。”
一个古怪腔调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此刻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异常突兀。而山腹之间反复的回声却又让人感觉不出声音从何处传来。
吴义握紧了手中的剑,从巨石后站了出来,喝道:“宵小之辈,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
那声音咯咯地一笑,说不出的轻蔑:“一介蝼蚁,竟敢妄言!”
随着那话音,从巨猿身后走出一个人来,一身赭石色的短打衣衫,倒是和这山壁的颜色异常相似,要是此人刻意地隐藏自己,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那人脸上蒙着面巾,看不出长相,声音也因为腔调古怪,连是男是女都无法辨认。那人手里把玩这一只金色的笛子,在那巨猿的身边站定,开口道:“既然能听到摄魂笛的声音,却只敢躲到石头后面不敢见人吗?”
楚非绯本就在石头后面偷偷地探头张望,此时见已经被那人发现,便索性大方地站了出来:“喂,你刚才说什么摄魂笛,难道那难听的哭声,就是你那破笛子吹出来的?”
那人上下打量了楚非绯一会,才轻蔑地冷哼一声:“我还以为那人的后人要多么了不起,没想到只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楚非绯自从知道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只不过是这人手中的笛子发出的,就没那么怕了,其实眼前的巨猿和身后的怪物虽然看上去恐怖,但既然已经现身,总让人心里还有些准备。而那种看不见,摸不到的存在,才是最让人感到危险的。
楚非绯见那巨猿对此人的出现毫无反应,便知道这大概就是之前张守逸口中的那个驱兽师了。
“你就是那个驱兽师吧?这里还真是个躲藏的好地方,要不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山洞,恐怕这一次还真让你逃脱了。”楚非绯背起手,淡淡地道。她现在本就穿着官袍,这话说出来,就自然带着一股官威。
台阶上方的那人,冷哼一声:“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