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八郁闷到极点,这死丫头不知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一群高手,一个两个都能将他碾压,还有这个陆坤明明长成一个小白脸,偏偏武功高得出奇,你说你这么一个高手窝在相府做护院,你缺德不缺德啊。
此时,乾八技不如人,也只能委曲求全地双手抱拳,从压得变形扭曲的嘴里挤出几个字:“给小姐请安。”
楚非绯忍着笑道:“好了,陆大哥,乾八也算熟人了,不必如此。”
陆坤冷哼一声,放了手,乾八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自己差点变成肉饼的脸颊:“非绯姑娘,我家王爷已经一大早就进宫了,王爷让乾八给非绯姑娘带句话,说皇上辰时起驾,但是因为车驾较多,大约巳时才能到城外,要非绯姑娘不必着急,还有,王爷还说让非绯姑娘当心庆安殿的安嫔。”
楚非绯微微挑眉:“哦?为何?”
乾八摇摇头:“王爷没说,但是王爷给乾八交代此事时,手里拿着一卷宫里内廷的脉案。”
哦......楚非绯眨眨眼,脉案?怎样?然后呢?
陆坤星眸微眯,心里已经隐约明白了王爷的暗示。
这宫里的脉案按理不是王爷这样的身份能拿到的,更何况还是后妃的脉案,王爷这样明着暗示,实为明示,是摆明了立场,想要和小主子结盟的意思么?
陆坤默默地想,多一个六王爷也不算是坏事,所谓浑水摸鱼,这水越浑,小主子才越安全。想到这里,陆坤已经暗暗决定,要去会一会这个六王爷。
楚非绯到底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再说二十四世纪时,宫斗戏从来不是她的菜,所以看到陆坤露出了然的神情。她还一头雾水。
“陆大哥,你听明白了没有,六王爷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陆坤微微一笑:“嗯。”
乾八松了口气,好悬。总算还有个明白人。
想到这里同情地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楚非绯,唉,这脑子,真让人捉急。
马车一路畅行无阻,在经过西城门时。所有的兵将都躬身行礼放行。楚非绯有些诧异地探出头来,看着那些兵将们恭恭敬敬地连眼皮都不撩一下,心里直纳闷,平时她坐相府的车经过,也没见能有这样的派头啊,这今儿个是怎么了?
车驾上的陆坤,却在看到这情景后,脸上浮起一丝阴沉,看样子,皇帝是打定主意了。
西城外。那处巨大的建筑群,此刻周遭还拉着青色的帐幔,不过在入口处,已经搭起了彩楼,竖起了彩旗,一副一人多高的大字卷轴,自上而下地垂挂下来,上面铁画银钩的“花神会”几个大字,真真是太气派了。
此时周遭的空地上,已经停了若干马车。那是附近郊县的,风闻了这天子脚下的花神会的热闹,从远处赶来的。
乾八过去打听了一下,回来禀告说。原来竟然还有连着赶了两天的路,专门来参加的百姓。
楚非绯微微蹙起眉,吩咐了乾八几句,就放下车帘。
陆坤驾着马车朝正门入口驶去,门口站着的守卫兵丁见了立刻拉开了简易的大门,陆坤的马车片刻未停地就驶了进去。
众人还未来及诧异这是谁家的车子。居然能够在此处畅行无阻,就被大门拉开的那一瞬间,被那内部景致的惊鸿一瞥惊呆了。
一条笔直的白玉般的大道,一直通往远处的一座美轮美奂的高楼,大道两旁几乎被花海淹没,其间坐落着错落有致的无数亭阁楼台,轻纱曼舞,花香四溢,真真是天宫也不过如此吧。
那匆匆的一瞥,让他们觉得自己仿若看到了仙境,直到大门复又关上,才发出了惋惜的惊叹声。
想到自己一会竟然能进入到这样奇境般的地方,百姓们兴奋得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又过了不多久,陆续又有些性急的人家或乘车,或步行,纷纷聚集了过来,后来的人向先到的人打听,先到的人绘声绘色地形容那内里的景致,让后来的人不断地发出惊叹的声音。
这时,那大门又开了一条缝,一队几十人的女子,手里捧着各种事物,鱼贯走了出来。
百姓们一时静下,好奇地看去,见这群女子年龄不一,十几岁到三十上下的妇人都有,却统一穿着鹅黄色的鲜亮衣裙,脸上都洋溢着阳光的笑容,为首的年龄稍长的女子大概吩咐了几句,那群女子便散开来到了人群之中。
“各位乡亲,老爷,太太,小姐,少爷们好,”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来到一群聚集的百姓面前,大大方方脆生生地开口道:“奴家是此次花神会的女侍,名叫阿月,一会进到了里面,各位阿爷阿奶阿叔阿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不明白的,尽管找我们姐妹。”
百姓们被这小姑娘一顿阿叔阿目姐姐弟弟的叫乐了,一位年轻的后生壮着胆子调笑道:“阿月妹妹,什么都能找你帮忙吗?咱们还没媳妇,相中了阿月妹妹,能娶回家做老婆吗?”
有年长的妇人敲打着那后生,呵斥他满口胡咧咧。
小姑娘阿月倒是不恼,笑着道:“这位哥哥,阿月是签的终身制给我们邵老板的,这终身大事,奴家可做不了主,要我们邵老板亲自看过了才行呢。”
那后生倒像是上了心问道:“哪个邵老板?”
阿月扑哧一笑:“这天都城还有几个邵老板,当然是咱们承办花神会的邵老板啦。”
众人发出一声神往的惊叹,看看人家的老板,连手底下人的终身大事都要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