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走了吗?她们走了吗?”芷离躲在粗壮的桃树后面,露出半个脑袋,扯着缘腓的衣角偷偷问。
拍掉芷离的手,缘腓不耐烦道:“几个洗衣服的女人而已,你说你怕她们干什么?还能吃了你啊!快走啦,赶紧找到释尘上仙,小爷有急事,不能再耽搁了!”
芷离抱树央求:“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等她们离开了之后我再过去。姐姐,你快劝劝缘腓,我现在不想过去嘛。”
“呱!”
一只通体漆黑发亮的独腿乌鸦懒懒叫了声,实在无法猜出能够表达什么意思。
留佛近日来从悲愤至极到最后已经渐渐麻木,这就是她想的办法,移魂术。将自己的魂魄暂时寂居在别的灵物体中,肉身放在储蓄袋里,储蓄袋只能放置死物,并且能够保持其最初的状态,保存肉身再好不过。这样就可以及时赶到西海了。
可谁知道当时他们已经过了丛林到了无尽沙漠,由于灵魂迫切需要转移,两个孩子追了两天才追到这么一只狡猾的乌鸦,捉的时候缘腓还不小心用弹弓将其一条腿打折了!
这下可好,丑就丑吧,还是个残疾的。尤其是不能说话,每次只能说一个“呱”,或者几个“呱”。
她习惯地听着缘腓和芷离又开始吵起来,心中开始涌上沸腾和紧张,离师父越来越近了呢!
“呦,这不是傻子吗,你怎么摸回来的?圣女说你自己贪玩跑出去丢了,我们还都以为你被妖怪吃了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个女人发现了躲在树后面的芷离,尖着嗓子吆喝起来,引得别的女人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傻子回来了?她不是死在外面了吗?”
“瞧这一身乞丐似的,呦,这身上什么味儿啊!可真臭!”
“圣女前些天还和千婆大人说起她呢,她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哎哎,你们俩赶紧告诉圣女一声,让出去寻找的人都回来吧!”
“你怎么不去?凭什么使唤我俩啊?”
几个女人围着芷离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只因她是容氏一族除了容非渊外最后的血脉,容氏被灭族,容非渊定居玉清山,剩她一个孤女,没有庇护地生存,加上洙凌等人的刻意欺压,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其中一个女人眼尖地盯着缘腓稚嫩的脸,刻薄讽刺:“我当傻丫头怎么能一个人万里迢迢回来呢,原来还带了个野男人回来。”
能一路来到西海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所以她们理所当然认为缘腓绝对不是普通的孩子。
“野男人?!敢说小爷是野男人?!你们这几个满脸麻子的黄脸婆,一张张臭气哄哄的嘴嘚嘚啥?滚开滚开!别挨着小爷!真恶心!”他扭头对芷离道:“她们平日骂你你就这么听着?任由她们欺负你?真没用!”
被骂黄脸婆的女人们不高兴了,一个个拉下脸露出吃人的表情,其中一个得意道:“人小嘴挺毒,以为攀上西海的人你就可以耀武扬威了?想借西海爬高枝的人多了去了!老娘告诉你,西海贵为神族后裔的人,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很不巧,你巴结的这个丫头,就是西海最下贱的等级!”
芷离咬唇不说话,显然是习惯了她们的欺凌。
留佛听不下去,西海圣地,师父的故乡,最后的神族,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和师父一样神圣不可侵犯的,今日头一次来,真是让她开了眼界,原来神和人根本没有区别,区别只在人心。
她飞到缘腓肩头,“呱呱” 叫了几声,表示她也看不惯这样的事情。
缘腓会意,上前几步,大声道:“外人盛传西海是最后的洁净之地,可小爷看来,狗屎都不如!什么高攀,什么巴结,谁稀罕西海这个烂狗屎!你们也不照照镜子,还好意思说别人下贱,小爷看来,你们才是贱到极致,贱出格调了!呸!”
“你……好啊!好啊!小傻子,你是不是故意带他来气我们的?你不止勾搭了个小男人,还勾搭了一张毒嘴啊?!”一个女人气结,那架势,似要随时过来拧她胳膊。
“我,我没有……”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就是芷离现在的样子。
天!在西海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缘腓本不打算动手,毕竟主人现在虚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吸引太多目光从而暴露了主人。然而现在,他实在忍无可忍!
“砰!”谁都没想到这个豆丁大的孩子会突然出手,而且一拳打在那说话最多的女人脸上。
那女人身躯一倾,翻滚在地上,捂着肿成猪头的脸哀嚎起来。
“小爷打的不是女人,是贱人!”缘腓冷声道。
西海毕竟是神族后裔,每个生活在这里的人,哪怕是奴仆,在外界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缘腓那压倒性的一拳,完全是出其不意,也是投了巧的。
几个女人见同伴被打,张牙舞爪的就扑上来。
芷离无措地立在一边,看看乱成一团的境况,又看看乌鸦,委屈害怕道:“姐姐……这,怎么办啊?”
留佛上去就啄了一下她的脑袋,呱呱叫了几声,芷离反应过来,抓抓头发,露出一副惹人怜爱的神情:“我知道了,来到西海就要叫你小乌,不能叫姐姐。”
眼看越打越乱,几个女人几张嘴,泼妇一般对缘腓群起攻击,缘腓火气被挑的高高,再加上半路被芒牙伏击一事让他怒火难平。于是借着这机会也不客气的狠揍这几个女人。
“停下来,都停下来!那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