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七月,太阳越发的毒辣,没有事的情况下佟婉冰是不会出客栈的大门的。有时佟婉冰觉得自己就想在坐牢,连囚犯都有放风的时候,自己却一点儿自由的时间都没有。老板娘还真是个黑心婆,就这么点儿工资把自己套的牢牢的。当初是奔着这里供吃供住还发工钱,现在一看,还真是赔本儿。
佟婉冰在款台里叹着气,范皓钧却一旁奚落着,“叹什么气啊?后悔啦?”
“后悔什么?”佟婉冰佯装不知情。
“后悔上了贼船了呗!”范皓钧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别瞎说啊!”佟婉冰还是惧怕孟真的,非常惧。
“嗨,要我说,完全没必要。”范皓钧在桌上的水果盘里拿出个苹果,上来就是一大口。脆生的苹果与母体脱离的声音,紧接着是咀嚼的声音。
“喂,别顾着吃,快说说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就你刚才说的完全没必要啊,为什么啊?”
“啊,那个啊,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必然的,所以你也没必要怨天尤人!”什么意思啊?佟婉冰嘀咕着。
楼上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好像是三楼!佟婉冰好久没有上去了,肯定是老板娘在上面搞出的声响。
范皓钧看着佟婉冰时不时的抬头往上看,虽然她明知道根本看不到什么,可依旧不住的抬头。
“要是担心,就上去看看呗,反正我在楼下。”范皓钧一脸无视的翻着桌子上的海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佟婉冰觉得范皓钧的存在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了。她起身,踏上楼梯,向三楼走去。
当走出最后一步的时候,佟婉冰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三楼所有屋子的门都大开,整条走廊里洒满了阳光。佟婉冰觉得此时已没有任何一处是黑暗的了,到处都是阳光明媚。
她一步步的接近离她最近的房间,想要一探究竟,却突然从里面伸出一个人头!
吓得佟婉冰闹了个趔趄。
“佟婉冰,你干什么那,鬼鬼祟祟的!”此时看到她还真是亲切感十足。
“老板娘,你在干什么那?怎么把门都打开了?”佟婉冰还是抻着脖子,往屋子里张望。
“哎哟喂,看什么那,赶紧赶紧,进屋看,别把脖子抻长了!”
佟婉冰根本也没管这老板娘说话是褒义还是贬义,大大方方的进了屋。只见屋子正中间的桌子上有一把古琴,不用说,又是哪个朝代的古董了,没兴趣,佟婉冰转身便走,孟真也没有留她。
她在每个屋子跟前都转了转,发现了一个问题,除了刚才进去的那间,每间房都是空的!里面的宝贝都去哪儿了?!
“怎么?很惊讶?”孟真贴在她的耳边,痒痒的。
“老板娘,这,这,东西呢?”
“都送的差不多了,我也该清清库了,以后啊,三楼就可以对客开放啦!”佟婉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难道,她是为了能三楼对客开放才把东西都送出去的?总觉得好像不对吧?
“叮铃——”这里虽是三楼,佟婉冰却也能听见风铃的声音,但她自己并不认为这是特异功能。
孟真看着匆忙下楼的佟婉冰,露出一抹深邃的笑。
“您好,欢迎光临忘川客栈!”佟婉冰气喘吁吁的跑了下来。
正赶上一位中年女客进了来,穿着入时,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到三个字,不高兴!而且她和上次那位作家姐姐一样,拖了好几个行李箱,佟婉冰看了看范皓钧,耸了耸肩,他只能灰溜溜的去拎行李。
这个姐姐该不会也是作家吧?从她的穿着与举止上来看,这个假设不成立。
“你好,请出示身份证!”
那女人依旧没有说话,从随身的名牌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
童谣,这名字真好!
午饭时间,童谣也下了楼,坐在席间,并不言语。气氛略微显得不太和谐,佟婉冰识趣的打开了电视机。这台电视机的来历还真的不易,她磨破了嘴皮子,就差不点给老板娘跪下,才买了这么一个四十二寸的液晶电视。
佟婉冰开电视的目的只是为了烘托气氛,所以电视一开,也没有换台。电视里飘出一阵清幽的乐声,一个弹古琴的人,正在满脸陶醉的弹奏曲子。
“是凤求凰。”难得,童谣终于开口说了句话,只是她看电视的眼神里充满了向往与期盼。
“童小姐懂琴啊?”憋了许久的孟真发了话。
“不懂,只是知道这首凤求凰是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定情之作。”童谣的眼神变得落寞。
“那童小姐可知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
“知道,卓文君因丈夫早亡而回到了娘家,在娘家的一次宴会碰到了司马相如,而司马相如因为一曲凤求凰,赢得了卓文君的心,而后二人私奔,过着清苦的生活,终有一天,司马相如因一首子虚赋,得到了汉武帝的青睐,从此平步青云。而升官发财的司马相如便想着抛弃糟糠……”
“为什么不往下讲了呢?”
“没有了!”
“啊?不能吧,我听说卓文君后来做的诗词让司马相如回心转意了呀?”佟婉冰一副天真。
“我说没有了,就是没有了!”童谣的声线有些高了,孟真听出了不对劲,阻止了佟婉冰继续说下去。
“童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处?”
“我……现在,和那卓文君一个命运!”说罢,眼泪夺眶而出。
“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