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语塞:“你那是什么药?我如何一点也没闻到味道?”
“这世间药物何其之多,李公子涉世未深,自然是不知道的。”陶清澄缓缓起身,退开床边几步远,看了一眼窗外,天已大亮,也不知道尚春跑了之后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只不过这之后的事情已经不是她能所左右的,再说了,她也不想管。
“那……”
“这个赌……”陶清澄不管不顾地打断了李泉的说话,笑了笑,道:“李公子赢了。”
可她这样说着,脸上笑着,李泉却并不觉得开心,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似乎想要在那短短的时间里将这张总是温润对着他的面容牢记于心。
“李公子为何这般看着我?”陶清澄笑问。
李泉摇了摇头,掀开被子爬下了床,虽说身上衣服还凌乱着,但二人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在外人看来根本无法往别的方向去想。
“陶姑娘,你今日走,我不送你了。只望你,一生平安喜乐,多福多寿。”李泉郑重其事地说着肺腑之言,说完便朝着陶清澄重重一鞠躬。
陶清澄愣住了,往后退了一步,生生受了这一礼。
“那小女子就受了这一礼,承了李公子吉言。”说着,陶清澄也福了福身。
李泉站直后就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倒是陶清澄被他盯得后背直发毛,有些不知所措地抽了抽嘴角,道:“那么,小女子就先离开了,此生恐不复相见,后会无期。”
话毕,转身便走。
而李泉只是站在后面,也没随着说那一句“后会无期”,这四个字多么残忍,他说不出口。
江湖路远,茫茫人海之中能相遇已是千年修来的福分,如今废了这千年福分再换一个后会无期,他当真说不出口。
陶清澄还真就这么走了,没再回头。
许久许久,几乎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李泉才突然想起来一件异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尚春!
撒丫子跑到隔壁房间的时候,尚春已经出门了,紧跟着又撒丫子奔下楼,却一下与拿着东西的柳白撞了个满怀。
“哎哟,你们这师徒俩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一大早一个两个的都撞我两回了。”柳白皱着眉头,一边蹲下捡东西,一边抱怨道。
李泉一听,暗道不好,赶忙抓住柳白着急忙慌地问:“我师父呢?她在哪儿?”
“刚早上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往外跑了,手上还拿着重剑呢,一脸凶神恶煞的,吓死我了。”柳白翻了个白眼,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问:“你是不是又惹你师父生气了?”
李泉后背一毛,想起陶清澄走之前发生的事,虽然当时他睡着,不知道陶清澄做了什么,她们两人的对话也有些不清不楚,但看柳白说的尚春的反应,似乎并不是太好解释的事情。
“你看我师父往哪儿走了?”李泉有些急。
柳白皱了皱眉,指了门口,说:“你师父的表情看起来可真不太好,你去找她的时候可小心点儿,我看见她是往东边去了。”
李泉点点头,谢过了柳白,就飞奔了出去。
柳白站在后面望着他消失在门外,转身看向站在楼梯上的柳文:“桃随香走了。”
“世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