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亡人刘氏见过大人,我家相公是三日夜突然暴毙,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现相公已故。”刘氏想起那一天早上的情形,又开始慢慢抽泣,而随着她肩膀的微微摇晃,更为她增添了无限的美感。
“那天晚上你可与吴江同睡?”韩忠卫又问,吴江脸上的痛苦之色到现在也没有消褪,明显就受到过非常大的痛苦。
“奴婢一直与相公同睡一床。”刘氏稍微停了停,回答完毕后又接着挥泪。
“那你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奴婢晚上睡觉一向睡的非常沉,要是睡着了,就算我家相公对我摇摆也不会醒来,因此那晚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刘氏回答得滴水不漏。
“哦,你先下去吧。”韩忠卫挥挥手道,有了刘氏的供词,好像吴江之死已经无需再查,与他睡在一张床上的刘氏都没听到他有什么动静,何况是外人。
“见过县尉大人。”吴明此时终于寻得机会,带着吴军一起挤到韩忠卫身前,向他深深的施了一礼。
“县尉,这一位是本庄里正吴明,这一位是本庄耆长吴军。”梁德平给韩忠卫介绍着道。
“吴明,吴军,依你们看来,吴江之死是否是暴毙?”韩忠卫轻轻抬了抬手,他来吴家庄的目的就是为了查吴江之死,可不是为了摆县尉之威。
“小的们哪敢自专,一切仅凭大人作主。”吴明也是回答得滴水不漏,既然连县尉大人都给惊动了,就算他真有什么见解,也不敢说出来啊,要是一句话说错了,那就是可大可小的事。
“吴军,你是本庄耆长,此事你有什么看法?”韩忠卫问,吴明是里正,查案问案之事原本就与他无关,但吴军却不一样,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回县尉大人,小的觉得如果吴江的死因无可疑之处,那他确实是暴毙而亡。”吴军丝毫不敢因为韩忠卫年轻而有所怠慢,他的证气非常恭顺,而且回答的也是毫无破绽。试想,要是吴江的死因查不出来,或者是一切正常,那吴江确实就是暴毙而亡。如若吴江之死因有可疑之处,那他当然就不是暴毙了,不管如何,吴军的这番话都不会有错。说了也跟没说一样,谁都知道如果吴江的死因查不出来,那也就只能认定他是暴毙。
“看来现在一切都落在宋仵作的肩上了。”韩忠卫当然听出了吴军的意思,但他也没有动气,吴军当耆长的日子绝对比自己当县尉的时间要长,回答这样的问题他肯定比自己要厉害。他轻轻看了一眼吴军,这才微微一笑说道。
“是啊,一切就看老宋头的了。”吴军忙不迭的点头,虽然刚才自己的回答是万金油,但看得出来,韩县尉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刚才韩县尉那一眼让他觉得自己心里所想都被他看穿了似的,要不是自己从来没做过坏事,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但是这样一具外表无任何伤痕,指甲也没变黑,头也未见异常,显然吴江也没有中毒,这让宋平就很难作出结论。要说吴江是暴毙吧,那梁捕头为何会三番五次来吴家庄?而且这次连县尉大人也出面了,显然他们是现了疑点。可要说吴江不是暴毙,自己却找不出他的死因。别人回答得都是滴水不漏,正反都有理,可自己却陷入左右为难的困境。
“宋平,可有结论?”韩忠卫见宋平已经收拾好了随身携带的东西,也将吴江的尸归原,忙走过去问。
“大人,依小人所见,吴江应是暴……。”吴平知道既然自己查不出吴江的死因,那就只好如实相告。
可韩忠卫却在关键时刻打断了宋平的话,“宋平,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此事我们稍后再议,记住,这个结论除了我之外,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切记!”
“谨遵大人令喻。”宋平虽然不知道韩县尉为何要阻止自己将结论说出来,但他也不是个多嘴之人,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大人既然让自己只将结论告诉他一人,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大人,现在如何查?”梁德平其实也猜到了宋平的结论,其实论仵作之能,他不在宋平之下,既然自己查不出吴江的死因,那宋平肯定也跟自己一样。再说刚才宋平自己也将话说了一半,剩下的那几个字不说也罢。
“梁捕头,你主要是负责查案,此事应该由你来定,而不是来问我。对本县尉来说,只要结果,不问过程。”韩忠卫此时却摆想了县尉的官架子,原本查案就是捕头的饭碗,韩忠卫要如此说也不为过。
“好,我再问问其他人。”梁德平对韩忠卫一下子要当甩手掌柜也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查案本来就是自己的职责所在,韩忠卫现在亲自来吴家庄已经是逾越惯例了。
“宋平,你随我来。”韩忠卫不管梁德平如何去查案,现在整件事都被卡在了吴江的死因上,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因为韩忠卫亲临吴家庄,更是深入吴江家中查案,因此在吴明到达后,他就将一切闲杂人等全部赶了出去,就连吴江之妻刘氏也被他赶到了邻居家中。
“宋平,如果切开吴江的尸,是否就能查出真相?”韩忠卫带着宋平来到后院的一间房内,问。
“切尸?大人,小的可不敢做这等事!”宋平听得韩忠卫竟然要切开吴江的尸,吓得毛骨悚然,连连摇手。他的仵作之技也是祖上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