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齐脸上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不管怎么说那个人都是爹爹的亲娘,更何况夏云枫待我们,还是不错的。”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黯然,带着几分沉默的味道,抬头盯着顾瑾汐,不凭什么,光说当初他为了顾子骞和顾瑾汐义无反顾的以身赴险,这就足够让他们动容了。
这个道理顾子齐知道,顾瑾汐自然也不会不明白。
“既然如此,那五日后出发吧。”顾瑾汐闭上眼深吸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顾子骞却是眼底带着浓浓的心疼,薄唇微微嚅了嚅,“妹妹其实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可说到这里后面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口。不过如果顾瑾汐真的坚持要留下来,他们自然也是不会勉强的。夏凉的国母,父亲的亲娘,重要吗?答案是肯定的,但那个虚无缥缈、空有血缘却从未见过的祖母跟自己自幼捧在手心的宝贝妹妹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三哥你不必说了,我明白的。”顾瑾汐转头,看着窗外仍旧是风光明媚,仍旧是阳光灿烂;可是她的心却是越来越沉。平心而论,她自然是不愿意离开至少不愿意在现在这个时候离开的。秦睿为了救她如今正在昏迷,甚至那药的后劲,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相忘于江湖,她自认做不到那么的豪放洒脱;她嘴角微微勾着,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阿睿虽然并没有醒,但他的甚至并没有什么大碍;我相信,等他醒了一定会来夏凉国找我的!”就算秦睿会忘了她这个人,但真的爱一个人,感觉是忘不掉的。
“可是妹妹,你……”顾子骞眼底带着浓浓的心疼。
“如果不是夏凉国母病情太重,想必以夏云枫的为人不会贸贸然的打破自己的承诺。”顾瑾汐低下头眼底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爹爹的亲娘,如果真的因为我而耽误了她的病情,爹爹会内疚一辈子的。”她不愿意这样的结果发生,至于秦睿,他只是昏迷了,只是会忘记自己,但他的身子并没有任何的损害;两相比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顾子齐听到这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狠狠地捏住了般,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眼眶酸酸的,可到底强势惯了,深吸口气,脸上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带着温润如玉的味道;走到顾瑾汐的身边,轻轻地揉了揉顾瑾汐的头发,“小妹……”
“不妨事的。”顾瑾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大哥,我相信阿睿!事情宜早不宜迟,你们怕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吧?咱们明日就出发吧,至于二哥那边,再遣人通知也就是了。”既然决定要去夏凉,自然不是说走就走的,尤其是顾子骞,蘅芜商会虽然有下面的人各司其责,但他身为头头总是要做些统筹安排的。
“那秦睿呢?”虽然对他很不喜欢,但如今自己的妹妹已经是秦睿的人了。顾子骞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为他考虑考虑;如果蘅芜苑的人全都走了,秦睿应该怎么办?
“三哥难道忘了,不是还有欢哥哥吗?”顾瑾汐微微笑着,无欢虽然并不精通针阵之法,但不可否认他们师兄妹几人的医术都是一等一的。
“……”瞧着顾瑾汐那故作轻松的模样,顾子齐的心底带着浓浓的心疼,“妹妹你考虑好了就行。”
多情空余恨,自古伤别离。
到底就算是到了顾家要离开的那一天,秦睿也仍旧没有醒过来。
顾瑾汐紧紧地握成秦睿的手,晶莹的泪珠儿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落到秦睿的手上掌间,只是激动的他并没有发现秦睿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门外,半夏和青黛不断的催促着,时辰不早了,如果他们不尽早启程,晚上怕是就找不到地方落宿了;她的眼眶通红,最后将自己亲手绣的荷包挂到秦睿的脖颈间,里面是她自出生起便从不离身的护身符。
阿睿,对不起,阿睿,等我!最多三个月,就算那夏凉国母的病情再重,三个月也该足够了。
“小姐,时辰到了。”看着这样的顾瑾汐,半夏只觉得心疼极了,可是却仍旧不得不开口提醒。
无欢站在旁边,同样眼眶红红的,轻轻地拍了拍顾瑾汐的背,“忧儿你放心,欢哥哥会帮你照顾好他的。”不管于公于私,他都会照顾好秦睿。
“那就多谢欢哥哥了。”顾瑾汐轻轻地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转头深深地凝了躺在床上仍旧没有醒来的秦睿一眼,低下头,“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就会回来。”
“你也别想太多了,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也应该相信王爷!”秦睿是什么样的人?在遇到顾瑾汐根本就是所有雌性一律勿进,就算现在也只对顾瑾汐身边的丫头稍微和颜悦色些;就算他忘了顾瑾汐,感觉却是怎么都忘不掉的。
顾瑾汐脸上的笑意淡淡,“我自然相信他,只是不相信安太妃。”如果只是因为这
只是因为这个药秦睿就背叛了她,那也只能说明她识人不清,怪不得旁人;可她不相信秦睿是那种人,只是安太妃就像个定时炸弹,偏偏她现在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