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安叹息一声,无悲无喜,转身向酒店而去。
而站在苏永安肩上的小土鸟,隐晦的转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到一双激动的眼眸中,口中无声开启。
别墅客厅内,美丽的少妇垂下长长的眼帘,安静看着杯中的茶叶在白烟袅袅中打着漩慢慢绽落,许久,轻声道:“静巧,你怎么看?”
“我不喜欢他,也根本不想相信他!你看他,从头到脚,没有一丝长的像我,一个男人却生的这般脱俗,本就不正常,还不如苏岩峰与我长的像!他指不定也是位霸占了苏永安身体的,他的话不能信!”
“但,你确实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不是吗?”
孙静巧静默不语。
凯丽宠溺一笑,优雅的端起杯子,看着杯中自己的脸颊,仿佛看到了孙静巧的模样:“我认为,在这件事情的危害上,他不会骗我们。至少,从他一眼看出我们的问题开始,我就已经相信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就要看他对我们心存多大的恨意。”
“……他一定是恨我们的,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
凯丽怅然叹息,拧眉回忆:“确实。曾经的苏永安,懦弱、没有主见,他一生中做过的最有主见的事,就是主动提出与苏岩峰一起离开桂兰星。我本以为他的结局应是要么得到强者庇护、苟延残喘,要么郁郁而终、脆弱求死。但谁又会想到,这样的他会成为完全觉醒者、得到血脉传承记忆,以至于现在,我也看不透他。
现在的这个苏永安,心思更加内敛,办事更加的爱恨分明。友好者,为友;敌对者,为敌。有仇怨从不拖延,他会迅速报复回来,就像七年前爆出的那份视频一般。”
“所以呢?凯丽,你的意见。”
“他要的订金,是那个女人临死前戴着的吊坠,这个可以有。其他的,我们明天再去与他谈。只是交易归交易,我有预感,他的报复,还未开始。”
“……凯丽。谢谢你这些年包容我的任性。”
气弱的女音中,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娇羞,恍惚间,凯丽似看到了她含羞带怯的轻笑,一如三十年前的那位天真不知事的少女,她前半段生命中的阳光。
凯丽镇定的举起茶杯,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等你有了身体后,再亲自与我说这些。”
当天夜里,当苏永安再次入定后,一直趴在桌上的小土鸟陡然睁开双眼。它起身看了眼苏永安,直到确定他不会自入定中醒来时,才轻盈的推开窗户,飞出酒店,直奔酒店东侧的一个弄堂拐角。
那里,一位满脸胡渣的高大男子早已等在那里,不时焦灼的抬头张望。
当看到急速飞来的小土鸟,男子双目发亮,他激动的呼吸急促,挺直脊背怔怔的看着小土鸟在昏暗的夜色下瞬间抽长,化为一位高大严峻的俊挺男子,一时不由热泪盈眶。
“上将!”
“好久不见,郁津。”
郁津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低声呜咽。
这两年,他一边为战场打扫,一边搜寻艾拉斯卓踪迹,心中由最终的希望、至之后的失望,到最后的绝望,其中心路起伏跌宕,一言难尽,每每想起心中酸恸,比起五年战争更似风霜。
若不是最近接到冰鸾一族的绝密消息,他恐怕现在还在竞技场鬼混厮打。
很快,郁津将情绪整理好,擦干泪水:“您让我查的东西,兄弟们循着您给的线已经查出来线索。需要我发给您吗?”
“发,”艾拉斯卓从体内空间取出飞船上时、艾金亚转交给他的崭新光脑,与他互碰了一下,“新光脑号,存一下。”
郁津嘴角止不住的上咧,强自镇定的将资料发到艾拉斯卓的光脑上,为其解说:“根据我们的调查,凯丽·迪克早在桂兰星时,便已组建了一支势力,遍布数十个星球。在桂兰星遭遇星际海盗袭击后,有星际海盗前去找她报复,却均被抓住扣押。
之后,凯丽·迪克带着那几名被扣押的海盗,率上她手中部分势力,直接霸占了那艘海盗飞船,在与对方谈判后,成为星际海盗的决策人之一。经过七年经营,现已成为了‘里阿号’星际海盗飞船的第一把手。
这个女人,不简单。只是让她窝在桂兰星苏家做苏家夫人的话,太屈才。”
艾拉斯卓将资料从头翻到尾,半晌,揪出重点:“按照资料上所说,她们现在出现在费夷星不是为了长居,那是为了什么?”
“据说休息是其次,主要是为了接一批货,这批货似乎有重要作用。但具体的货物名称,暂未查到消息。”
艾拉斯卓冰蓝色的眸子内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查查到底什么货。如果重要就劫走。还有那个曾经出现在桂兰号上的195号,我要她们海盗船上所有成员的信息。”
虽然不知苏永安的后续安排,但那场海盗袭击,若不是甜雨及时赶到,他与苏永安很可能已葬身星际,早已无现在和未来。每每午夜想起,便不由心肝一颤。现在仇人相见,他又怎会轻易放过。
他会让她们永远为曾对苏永安做过的事而忏悔。
郁津看着艾拉斯卓嘴角的笑意,恍惚似与苏永安的笑意想象,愣了愣后,恭声道:“是,上将。”眼见艾拉斯卓已暂无吩咐,郁津抹了把脸,低声道:“上将,这两年,我们兄弟几个也为苏永安挡了不少麻烦,现在我们不得